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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经济环境的两个问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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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9-11-13
第6版(理论研究)
专栏:

治理经济环境的两个问题
周富祥 钟诚
紧缩政策是治理经济环境的中心内容。实施这一政策,达到压缩社会总需求,抑制通货膨胀的要求,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这里谈谈其中的两个重要问题。
紧缩总需求的关键是增强中央宏观调控能力
我国的通货膨胀,从根本上说是社会总需求超过总供给引起的。治理经济环境,控制通货膨胀,必须紧缩总需求。而紧缩总需求的关键,我们认为是增强中央宏观调控能力。
当前实施的紧缩总需求同历史上几次调整相比,最大难点在于中央宏观调控能力弱化。调整,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利益的调整,有的要压,有的要保;有的要取,有的要舍,免不了要同地方、企业既有利益发生冲突。现在哪个部门、哪个地方、哪个企业都反对“一刀切”,主张区别对待,可是出发点并不一样。比如,沿海地区认为经济环境优越,有条件加快发展;而内地认为近几年地区差距越来越大,应该扶持落后地区的发展。有的部门从产业今后发展方向说,要发展附加价值高的加工工业,发展基础产业,增强发展后劲;有的从当前回笼货币、增加出口创汇来说,要发展轻纺产品等等,凡此种种,从局部来看,都是不无道理的。这就需要站在全局的角度进行统筹兼顾,权衡利弊得失。为了正确处理地区、企业间的利益关系,搞好综合平衡,当前迫切需要:一是提高中央宏观调控能力;二是提高调控艺术水平。
提高中央宏观调控能力,首先是要统一思想认识,毫不动摇地执行中央的紧缩方针,提倡顾全大局,地方服从中央,不能过份强调地方的特殊性与灵活性。治理经济环境要重视计划调节,强调计划的严肃性。中央宏观调控一个重要手段,就是计划调节。把重视计划调节说成是否定市场调节、旧体制的复位是错误的。当今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市场调节,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经济更不能忽视计划的作用。实践证明,经济上的自由放任只能带来混乱。国家下达的指令性计划,包括重要生产资料和消费品的生产量和调拨量,信贷计划等都必须强制执行,不执行国家计划的要严肃处理,不只是经济处罚,同时要给以行政和法律处分,不能迁就。计划调节没有严肃性与约束力,必然软化中央宏观调控。当然,强调计划调节,并不是要回到过去全部管死的老路上去,而是要认真研究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的结合,在计划调节中真正做到尊重价值规律。
其次,要研究和调整分配关系,包括国民收入的初次分配和再分配。前几年的放权让利,使地方和企业有了较多的分配权,但是,国民收入分配过于向个人倾斜,国家财政收入过于向地方倾斜,不利于宏观调控。在完善企业承包经营责任制中,要调整分配比例,企业新增利润,大头应给国家。要逐步推行税后还贷,这样有利于压缩投资需求。企业留利应按规定主要用于发展基金,不能挤占挪作它用,以控制消费基金膨胀。要改革和完善财政体制,适当提高中央财政收入的比重。做好对个体劳动者和私营工商业企业的征税工作,特别要加强流通领域的税务纪律,重罚逃漏税者。同时,要加强金融的宏观管理,整顿金融秩序,下决心清理银行贷款特别是流动资金贷款,要按照国家制定的产业政策,调整信贷资金结构,保证重点部门和重点产品生产的资金需要,坚决压缩一般的资金需求。中央的宏观调控就是要把住财政和金融两个闸门,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合理调节国家、企业、个人三者的利益。
调整产业结构,增加有效供给
当前我国经济运行中,一方面是社会供求总量之间的严重不平衡,另一方面是产业结构性矛盾愈益突出。总量不平衡与产业结构不合理二者相互制约,相互推动。总量膨胀,会进一步导致结构恶化,而结构性矛盾又会加剧总量矛盾。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是:总量不平衡与结构性矛盾在经济调整过程中如何处理?是在压缩总需求的前提下,大力调整产业结构,以实现供求平衡;还是单纯强调产业结构调整,忽视总量的巨大不平衡,企望在现有的总量格局下解决结构性矛盾?
产业结构调整问题,不是近几年才提出来的,早在1982年党的十二大就确定了经济建设要以农业、能源、交通运输、科学技术为战略重点,国家也采取了许多保证基础工业、农业发展的政策、措施。然而,自1984年经济过热增长以来,调整产业结构不仅收效甚微,而且呈恶化趋势。加工工业过快增长与能源、采掘、原材料工业生产相对滞后的矛盾,工业的高速增长与交通运输能力缓慢增长的矛盾,人口的高增长率与农业生产发展后劲明显减弱的矛盾,等等,日益显得突出。我们认为,其根本原因在于总需求膨胀。在总需求膨胀的情况下,结构调整很难进行。尤其在经济体制改革时期,一方面,地方、企业的自主经营权力和生产动力有所增强;另一方面,经济内部的各种约束机制还没有建立健全。同时,价格体系还没有理顺,加上宏观调控不力,急于求成思想还没有完全克服。在这种条件下,受利益驱动,膨胀的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都表现出明显的短期化趋向。投资偏向于那些价高利大、建设周期短的一般加工工业,使得与基础工业的矛盾日益增大;消费需求向耐用消费品、奢侈品倾斜,拉动加工工业的速度,最终导致加工工业与基础工业发展失调,与农业、能源、交通等部门的发展失调。
我们常用“瓶颈”形容处于薄弱环节的产业,“瓶颈”是相对于“瓶身”而言的,解决“瓶颈”问题有两条路子,一条是迅速扩张“瓶颈”,使之与扩展的“瓶身”相适应;一条是控制“瓶身”的膨胀,使之与“瓶颈”的增长相适应。能源、交通、原材料等基础产业,投资数量大,建设周期长,自我积累率低,且又受到各种自然资源条件的约束,数量增长幅度有一定限度。我国农业生产受耕地面积、气候状况、科技水平等因素制约,要做到长期稳产高产难度亦相当大。由此看来,受客观物质条件的限制,“瓶颈”的扩张有很大的限度。在有限的国力下,需求规模过大,导致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消耗在“瓶身”部门,也正是导致“瓶颈”日益相对狭窄的原因。
因此,要走出当前困境,首要的选择只能是约束“瓶身”的扩张,压缩投资需求,控制消费需求,坚决限制和关停并转一批长线加工工业和资源消耗大、经济效益差、污染严重的企业,特别是一些盲目上马的乡镇企业,下力量在节约资源和提高资源利用率上做文章,努力降低对稀缺资源的过度需求。在这个前提下,才能更有效地对“瓶颈”产业实行倾斜政策,增加有效供给。在调整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暂时的结构性失业现象,需要国家统筹安排,合理组织,避免发生社会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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