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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同志为介绍苏联文学所进行的斗争——纪念瞿秋白同志殉难十七周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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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2-06-18
第3版()
专栏:

瞿秋白同志为介绍苏联文学所进行的斗争
——纪念瞿秋白同志殉难十七周年
曹靖华
一个无产阶级先锋队里的战士,他必然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同时也必然是一个国际主义者。瞿秋白同志不但是中国人民革命的先驱者和政治领导者之一,而且是一个卓越的革命文学家。他在国民党反动派极端残暴的迫害下,坚贞不屈地用犀利的火热的笔,剥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一切卑鄙无耻的欺骗人民的假面具,向人民大众宣传了真理。他在一九三二年三月写的“战争文学”里说:“日本的工人反对日本资产阶级派兵来打中国,而中国的劳动民众和兵士要把日本资产阶级派来的军队打回去。……这是革命的国际主义立场,也就是中国民族解放的唯一道路。”当时国民党反动派正在加紧进行“红白战争”,同时还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准备向苏联挑衅。那时国民党御用的反动文学,“用一切无耻的卑劣的谣言和咒骂帮着白军的枪炮来攻打民众,攻打工人,攻打已经建设着社会主义的国家。而劳动民众,可积极的反对白军,反对进攻苏联,因为反对白军的战争以及拥护苏联的战争,是劳动民众自己的战争,是为着劳动民众的解放的。革命文学和普罗文学对于战争的态度,自然就是工人阶级领导之下的劳动民众的态度。”
秋白热情地宣扬苏联文学,介绍苏联文学,这不是一般的无动于衷的、为文艺而文艺的书斋里的工作,而是中国无产阶级先锋队里的坚贞不屈的战士的火热的爱国主义者与国际主义者的庄严的政治斗争的血肉相关的一部分。他的工作的目的,是要中国走上人类最光辉的道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路。
秋白最初是在北京俄文专修馆读书的。“五四”时代,他就开始从原文介绍俄国老托尔斯泰及果戈理的短篇。他是从原文直接介绍俄国文学作品的最初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从原文介绍俄国文学的,这以前恐怕是没有了。
十月革命后,秋白也是最初到苏维埃俄罗斯去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的俄文在国内已经有了基础,所以到了那里,阅读东西,就有很大的便利。可是他的健康是很差的,尤其是有极严重的肺病,当时医生说他有一叶肺已经烂了,说他顶多也不过能支持三几年。但他的心情却非常豪迈,乐观!一个肯定光明的国际主义者,也不能不是豪迈乐观的!当时他不顾一切地奋力工作着。他把苏联比作一座琳琅满目的革命的宝山,他要拚着自己的短促的生命,把那些革命的宝贝,尽量地多多地搬到中国来。有一个时期,他病得不能起床了,他就把电灯拴到床架上,俯到枕上写东西。当时的苏联,被资本主义国家重重封锁起来,并且在世界各国散布些奇离的谣言。苏联的实况,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当时几乎成了“世界之谜”。而秋白就拚命把“共产主义的人间化”(秋白的一篇通讯题目),把苏联的实况、苏维埃的制度等等,透过资本主义所散布的重重的迷雾,告诉给为解放而战斗的中国人民,告诉给全世界的争自由的劳动者。他要在中国劳动人民面前,在全世界劳动人民面前,把帝国主义者的谣言揭穿,把帝国主义者的面具剥掉,叫大家辨清敌我,认清道路,不要上那些吸血鬼的当!
那时候——一九二一到一九二二年——他除了经常写些报告苏联实况的通讯而外,还写了“新俄游记”和“赤都心史”,他在这里尽情地讴歌了苏维埃的文学、艺术以及社会制度与社会生活。
一九二三年十月,他在“赤俄新文艺时代的第一燕”一文里曾说:“俄罗斯革命不但开世界政治史的新时代,而且也辟出人类文化的新道路”。他并且认为“真正的文化只是无产阶级的文化”。那时他已经回国,在北京主编“新青年季刊”。同时他还在译“国际歌”。他是有音乐才能与音乐修养的人。“国际歌”在当时已经有三种中译文,然而没有一种译得好,而且能够唱的。他房间里有一架风琴,他译好一句,就在风琴上自弹自唱,反复吟咏,使歌词适如其分的合乎乐谱。这以后,千千万万的中国劳动人民的口中,就唱出了“……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中国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我们又在当年所称的“赤都”不期而遇了。每次见面,他总是以那火热的革命鼓动家的口,滔滔不绝地反复着那同样的话:“苏联的文艺理论与文艺作品,中国太需要了!你应该专力从事这种工作,你应该把这种工作当作庄严的革命的政治任务来完成!……”
大约是一九三○年吧,秋白回国以后,我从列宁格勒经常给他寄书刊。他收到后,遇机就介绍出来。其中有“士敏土”作者革拉特柯夫的长篇“新地”,秋白译出之后,当时还写信说:“这书已译好……出版时我要写一篇序,这序只有五个大字,就是:‘并非乌托邦!’”不幸这部译稿在日本强盗进攻上海时,随着闸北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被烧掉了。秋白的译稿“新地”被日本强盗的大火烧掉了,可是秋白理想中的“新地”,这真正“并非乌托邦”的“新地”,而且为了这他终于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的“新地”——光辉灿烂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中国人民的英明领袖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终于出现了!任何帝国主义强盗的烈火,都烧不掉这光芒万丈的神圣的新地,而且相反的,只要这些强盗胆敢尝试一下的话,那他自身一定要被烧掉的!这是历史进展的铁律,跳火的美帝国主义强盗及其走狗们,应该记取这活生生的历史教训了!
一九三一年秋白在“斯大林和文学”一文中,认为“世界无产阶级的领导队伍——苏联无产阶级的文学斗争应当是我们的模范。”他要用一切可能,把马列主义的文艺理论,传布到中国广大的群众中间。在这方面的翻译,仅以收在“海上述林”上卷而言,就有四十多万言。
秋白有一颗火热的心,这心发出熊熊的烈焰,时时在燃烧着他,使他寝不安枕地在紧张、艰险的革命的战斗中,用药养着病,抽出健康上所不可缺的休息的间隙,来从事苏联文学的介绍与宣扬。而他的学识的渊博,表现力之强,也是人所难及的。在这方面,现在从事翻译介绍工作的人,应该切实钻研、学习他的译作,吸取他留下来的宝贵的经验。甚至极枯燥,极艰深的理论文章,透过他的译笔,都细腻、委婉、栩栩如生地活跃纸上。马列主义的理论文章,透过他的天才的、生花的笔,在中国广大文艺读者的心中,真正生根,开花了!这是犀利无比的、火焰般的、生命蓬勃的革命鼓动家的笔呵!
作品方面,除了早期译的俄国古典作品以及被烧掉的长篇“新地”外,收入“海上述林”下卷的,将近四十万字。其中特别是高尔基的短篇选集,用笔名“萧参”,大约于一九三三年末在上海出版。这书一出版就被国民党猎犬的嗅觉,察出这是秋白的化名,就因为这个原故,立即把该书没收了。这也难怪。译者在该书的后记中说:“被蹂躏,被压迫的人们,其实不但受着剥削,而且还受着千百年来积累起来的谎骗。当他们不能看穿这种谎骗的时候,他们是在推开着自由,是在拖延着自己解放的日期。而正是揭穿旧社会的一切谎骗的作家,他挖出了自己的心,把它的火焰来照耀走到新社会去的道路。”末了,他引高尔基的“不平常的故事”作收尾说:“世界上的许多书的‘作用是要把我们的思想拖到别一方面去……其实有趣的,并不在于书里写的东西,而是在这些书为了什么目的而写的。我说这是为了安慰我们而写的,’高尔基的书却不是安慰我们的书,这是惊醒我们的书,这样的书要‘教会我们明天怎样去生活’。”这也足够作为被没收的理由了。
“海上述林”上卷里,除了列宁论托尔斯泰等经典性的文艺理论外,最完整的是高尔基论文集。这里包括高尔基论文二十篇。都是非常重要的文章。秋白在“写在前面”中说:“高尔基自己说:‘艺术家观察着人的内心世界——心理,表现他的伟大和卑劣,他的理智的力量和他的兽性的力量。’这里他明白的说出来:艺术家首先要有点儿分辨‘伟大’和‘卑劣’、‘理智’和‘兽性’的能力。这是要从一定的立场——阶级的立场去分辨的。要知道对于孔孟或是黄老,对于耶稣基督是伟大的,例如‘温良恭俭让’或是‘给人打嘴巴’的美德,——对于我们也许是奴性的卑劣。对于资产阶级的理论家是理智的,对于我们恰好是比兽性还要恶劣的私有主义和利己主义。”他说高尔基的论文之中,反映着世界的伟大战斗的各方面。说高尔基在这儿暴露虚伪的人道主义和自由主义,鞭打市侩的个人主义,不可救药的利己主义,大声疾呼地反对一切剥削制度,一切屠杀、暴虐、战争。他赞助这世界上的唯一的神圣的战争——消灭一切剥削阶级的战争。他歌颂劳动人民的崇高的智慧——工人阶级的领导和创造。这些话在今天看来是多么深刻、亲切、新鲜!这在今天更有力地帮助我们在毛主席和党的号召下,扫除资产阶级留下的虚伪的人道主义、自由主义、损人利己等等腐朽思想,在毛主席和党的领导下,来建设我们无限光明的祖国。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秋白在“满洲的‘毁灭’?”一文中,谈及法捷耶夫的“毁灭”时说,苏联当国内战争的时候,东西伯利亚被日本及俄国白党军队占领着,莱奋生等的游击队,领导着巨大的战斗,消灭了日本占领军,击退了十四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军队,消灭了数不清的白党将军。秋白写这篇论文的时候,正是日本帝国主义强盗蹂躏着东北的时候,正是法帝国主义军队开进云南广西的时候,尤其是正当英美法日德帝国主义的瓜分中国研究委员会将要来到中国“调查”的时候,当时中国的读者读了这部充满热血的小说,当有什么样的感想呢?秋白自己在该文中回答道:“中国的‘莱奋生’已经产生,还在产生着……这几万万人是在战斗着,是在改造着,他们要成为新的坚强的人,他们是顶天立地的人……毁灭的可并不是满洲,而是一切种种的猎人,一切种种的猎狗!”
同时,他在“‘铁流’在巴黎”一文的结语中说:“历史往那一方面走着,那一种形式的生活始终要胜利的,什么是始终要毁灭的——‘万劫不复’的。这种将要‘万劫不复’的东西,在自己灭亡的前夜,才要拚命的造谣,拚命的宣传。他们还企图用几万万几十万万人的血,去挽回那挽回不了的命运,——用帝国主义大屠杀的战争,来维持自己的狗命。可是,回答这样造谣宣传和屠杀战争的,将要是全世界的‘铁流’,——铁洋的飓风。”
这是整整二十年前秋白所说的话,在目前看来,是如何的应验!“毁灭的可并不是满洲,而是一切种种的猎人,一切种种的猎狗!”日本帝国主义的关东军,美帝国主义替蒋匪武装的,而且代为抢运到东北的“现代化”部队,都到那儿去了?不久之前,中国大陆上一切种种的猎人,以及这些猎人所全力支持的一切种种的猎狗,都被这不可抗拒的“铁洋的飓风”卷去得连鬼影子也不见了!
秋白的这些话,已经远不只是热情地对苏联文学的宣扬,而是用铁定不易的历史的火红的笔,本着历史进展的规律,指出了“那一种形式的生活始终要胜利的,什么是始终要毁灭的——‘万劫不复’的。”
然而历来的所有的扑灯蛾,一概都是短视,虽然扑到灯火上是自身的毁灭,然而总是一意孤行地往灯火上扑。全世界的“铁洋的飓风”正在卷起了,猎人,猎狗——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们,命定的毁灭正在迎着你们!
末了,让我再引秋白的两句话,作本文的结束吧:“……翻译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名著,并且有系统的介绍给中国读者,(尤其是苏联的名著,因为它们能够对于伟大的十月,国内战争,五年计划的英雄,经过具体的形象,经过艺术的照耀,而贡献给读者。)——这是中国普罗文学者的重要任务之一。”(“论翻译”秋白致鲁迅先生信)。
(附图片)
瞿秋白同志于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八日晨在福建长汀中山公园英勇就义前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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