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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和七巧板》的“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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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10-17
第8版(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镜子和七巧板》的“巧”
王宁
杨周翰先生素来以治学严谨而著称。《镜子和七巧板》这本薄薄的小书所收的论文竟耗费了他六年的心血。也许,在一些多产的批评家看来,这本小书的份量未免轻了一些,但细读全书过后,我们便不难窥见作者那隐于文字背后的学术功底和扎实学风。
按照杨先生本人的“序”中所说,他从事比较文学研究,不过是“邯郸学步,有类效颦而已”。但我发现,这十多篇文章竟涉及了当前国内和国际比较文学界的主要课题,为徘徊中的中国比较文学学者指出了路径。
对于近几年来比较文学界不断响起的“危机”的呼声,有些人颇感无所适从,也有人则干脆就此而推导出“比较文学消亡论”。杨周翰认为,“危机并非坏事,有了危机感,事业才能前进”,危机与前途实则相反相成的悖论,看不到危机,也就找不到出路。书中的第一篇文章《比较文学:界限、“中国学派”、危机与前途》就对标题中所提及的问题作了探讨。
《镜子和七巧板:当前中西文学批评观念的主要差异》、《维吉尔和中国诗歌传统》、《预言式的梦在〈埃涅阿斯纪〉与〈红楼梦〉中的作用》和《中西悼亡诗》是一组平行研究论文,涉及了小说、史诗、诗歌和理论批评诸方面,作者并不满足于表面的相同与相异之比附,而是透过这些相同与相异现象,寻找出中西文学之间有可能进行对话和沟通的共同点,从而提出了一些涉及文学观念、文类学和叙事学方面的理论问题。
《〈李尔王〉变形记》是全书中唯一一篇影响研究论文,但作者的切入点恰恰不是冗长繁琐的资料考证,而是一般读者不常注意的两个英文单词,由此直深入到作品的文化层次以及其在翻译过程中的变形。《历史叙述中的虚构——作为文学的历史叙述》和《巴罗克的涵义、表现和应用》表面上看来,不像是比较文学论文,其实则不然。我们切不可忘记,比较文学除了在方法论上除了影响研究和平行研究外,还有超越学科界限和文学自身界限的超学科研究。由此看来,前一篇文章的比较介于文学与历史,后一篇则从比较文学与艺术的关系着手,探讨了文学史分期的一些问题。这两个题目均属国际比较文学研究的前沿课题。他的研究方法本身实际上在中国比较文学界起到了某种先声作用。
杨周翰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内独辟蹊径,以其扎实的研究业绩为后来者奠定基础。他的逝世在国际学术界引起的反响则可窥见他的影响之一斑。《镜子与七巧板》虽不属大气磅礴之作,但确是一部精巧的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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