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美论丑 [复制链接]

第4版(要闻)
专栏：人民论坛

　　说美论丑
马战校
夜郎自大不好，妄自菲薄也不好。“虚心使人进步”，但虚心过度，就会成为虚伪。甚者，则可能是别有用心。比如，就拿评价一个民族的优缺点来说吧，正确的态度是，有一是一，有二说二，有长扬长，有短说短，美就是美，丑就是丑，实事求是，不随意夸大或缩小。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一度曾出现“扬丑”热。《丑陋的中国人》出版后，一些人争相传阅。有人说，只有大胆揭丑，找出了“病根”，才能治除“愚昧”。一时间，在中国人办、为中国人看的报刊上，到处是“扬丑”、“曝光”，似乎那就显示了中国人之“诚恳”。结果弄得人们美丑不分，思想混淆，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倘若扬丑是为了追求“美”倒也罢了，问题是有些人并非出自这个动机。一些人四处宣传“中国人是劣等民族”、“愚昧无知”，极尽嘲弄、挖苦、奚落、鄙视中国人之能事。反过来，却又拚命美化西方，吹捧洋人。这正反映了盲目崇拜西方者的心态。这些人丑化国人，美化洋人，无非是向洋人讨好、献媚。
实事求是地讲，任何一个民族都有长处和短处，有值得赞扬的优点，也有该批评的缺点。对外国不是不能赞扬，对国人也不是不能批评，但赞扬什么，批评什么，应该尽可能公正客观。广开见闻，扩展思路，正视差距，奋起直追，是正确的态度。但是，抓住一点，不及其余，甚至强拉硬扯，无中生有，极力贬国人，捧洋人，那就是非常错误的了。
我以为，看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首先应看其长处。这样才能给人以启发、以憧憬、以激励。通过扬美，能激发人们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成为克服缺点的动力。前几年，一位老作家给青年作者讲课时，谈到创作倾向时，主张“宣扬美，以歌颂为主”。有些青年提出异议，说“应以暴露为主”。这位老作家问一青年“有没有照片”，青年拿出照片后，老作家又问“何以不照正面像？”原来，这位青年左脸有个明显的黑痣。爱美、扬美之心，人皆有之。倘若整天见到、听到的都是丑，哪里会产生自信？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更是如此。
诚然，这并不是说丑不可揭，丑不可说。扬美不等于掩丑，有丑还是要揭、要改。无论哪个国家、民族，自身有丑，还是实事求是指出，及早就医为好。但揭丑，绝非扬丑，批评绝不是摧毁信心。因此，扬丑、揭丑也有个立足点问题。通过暴露问题，医治缺陷，弥补不足，是“整容”。反之，为暴露而暴露，甚至骂倒一切，全面否定，这只能是“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