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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的“过时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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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12-10
第8版(副刊)
专栏:

  过时的“过时论”
王向东
散布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学派论”,鼓吹“马克思主义只是革命的科学,不是建设的科学”,贬斥马克思主义只是创立于19世纪的一个学派,“只能与其他学说处于平等地位”,甚至提出“不彻底否定毛泽东思想,改革就没有实际意义”,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一个最引人注目的表演。这种表演,理论上的浅薄荒谬且不说,在技巧上也极为可笑。
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我的论敌要想彻底否定我的观念,他唯一的、也是最省力的方法就是静待我死后20年,然后大义凛然地向世人宣布这种观念已经过时。这不是天方夜谭里的笑话,也不是《聊斋志异》中的讽刺。只要翻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你就会发现这“过时论”的手法不新鲜。拣大家熟悉的说吧,文坛上靡丽淫艳的文风,由两汉发其端,六朝时更是广为泛滥,直至唐初,其颓波余响依然流宕未息。初唐四杰为了改变这种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文风,在诗歌创作的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做了一定的探索。那些顽固的反对派们等他们先后谢世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写文章攻击他们,以为他们的观点可以“过时”了。正是大诗人杜甫挺身而出,有力地肯定了四杰的历史地位和巨大成就。他写道:“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然而不幸得很,那些一意追求齐梁淫丽绮靡之风之徒,在这位大诗人在世之时心怀不满的无可奈何,一齐在他身后发泄出来,连李杜诗风也视为“过时”,加以诋毁。韩愈因此又写了“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的著名诗篇。可笑的是,这位“文起八代之衰”的韩老夫子,在与流俗所进行的针锋相对的斗争中,也同样经历了“众方惊?而萃排之”(《皇甫持正文集·韩文公墓铭》)的遭遇。宋朝石介描述这些攻击韩愈的流俗之辈的形态说,“恍惚茫昧,如丧聪,如失明,有骇而亟走者,有陋而窃笑者,有怒而大骂者。丛聚嘲噪,万口应答,声无穷休”(《石守道先生集·上赵先生书》),其声势大约很可以与我们今天那些坚持资产阶级自由化立场的大人先生们前几年的阵势相比拟。但是那结果,说来也实在让那些等待看笑话的人寒心得很,除了更加显现出昌黎先生那“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卒大信于天下”而终成摧陷廓清三百年文风流弊之功的高大形象以外,他们实在别无所有。而这种全盘否定前人功绩的“过时论”,从此却成为轻薄为文和蚍蜉撼树的惯用武器。
历史的开拓者总是站在巨人肩上前行的。泰山观日出,黄山看云海,人们看到的景色之所以那么灿烂辉煌,就是因为站在泰山和黄山之巅。开拓未必就非贬抑前人不可,未必就非把前人的理论和实践一笔抹煞不可。到了信口雌黄不费吹灰之力宣布什么什么“过时”的时候,自己其实恰恰已经陷入了早已“过时”的轻薄为文和蚍蜉撼树的深渊。这些人我们见得还少吗?回想五六年前,不是很有些先生刮起了一股贬损鲁迅否定鲁迅的狂风么?有人讥讽鲁迅“剽窃了果戈里的《救救孩子》”;有人重翻“牛奶路”的旧账来证明鲁迅的话“未必都对”;有人为“这么多清一色的鲁货”愤愤不平,危言耸听地“担心自己是否也被鲁化”;更有高明得天下第一的学者断然宣布,鲁迅的“文学活动是失败的”,鲁迅写杂文“首先是为了吃饭”,等等,等等。要言之,就是鲁迅早已“过时”了,应该由他们来领导新潮流,结果当然仍与“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一律,当然只能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罢了。试问那些坚持认定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早已“过时”并且大泼污水的轻薄的先生们,你们难道就不能拿出点新玩意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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