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了农民的苦和乐——看湖南花鼓戏《镇长吃的农村粮》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

　　道出了农民的苦和乐
——看湖南花鼓戏《镇长吃的农村粮》
山人
湖南是个“戏窝子”。今年１０月，这“窝子”又“孵”出一个健壮喜人的“戏崽子”来。那便是岳阳市北区民间职业剧团创作演出的花鼓戏《镇长吃的农村粮》（简称《镇》剧）。在湖南省民间艺术节开幕式上，《镇》剧演红了半边天，且又被膺选晋京得此殊荣，这对于一个业余剧团，无疑是一项壮举。
剧组巡回演出的时候，别有一番热闹。小小的土台子，千把人的礼堂，那情形，说成通常的“爆满”已不确切，因为观众已挤到了无处立锥。演戏的和看戏的几乎就要碰着鼻尖了。戏看得艰难，却时时爆出欢笑，笑过之后有人呼唤：“妈鳀，把老子的眼泪笑出来了！”笑就笑了，还要呼唤，呼唤就呼唤了，还要出眼泪，却是为何？道理原来明白，这出泥巴堆里盘出来的戏，道出了农民兄弟的欢乐、希望、辛酸。
戏中，写了一个可敬可亲的招聘镇长，也写了官僚主义，世俗偏见，甚至还写了个小小的“官倒”——镇支书的父亲、一个舍不得花二毛钱吃冰棍的鱼贩子。
然而没有概念化。
人物全是极诚实的人物。吃农村粮的镇长热肠热肚为群众办好事，却难摆脱恩恩怨怨；支部书记一心栽培新镇长，却是个有点“封建官僚”的“伯乐”；支书的爷老倌搞“官倒”，自有他的可笑可怜的道理；甚至那个爱搬弄是非的“王市场”也是搞的“阳谋”。于是，几个人物便活活跳跳地说人话，做人事，说农民的快乐，也说农民的辛酸，还有爱情。
有趣得很，这出戏的编剧好像傻帽儿一个，不懂编剧法则，不懂莎翁、布莱希特、斯坦尼。于是这戏便像几个抽喇叭筒的乡下老倌子扯蛋扯出来的。这算不算戏？自然是要算的。多年来有一种很深的陈见：戏是编出来的。小说编辑常以“戏剧性太强”作为退稿理由便是一例。《镇》剧却没有编故事，有的只是人物，风情，生活流。能叫人笑后慨叹赞美，内中自是有苦有乐。岳阳民歌唱道：“忧也是歌，乐也是歌”，《镇》剧恰好唱出了这种浅出了的“深入”，大巧若拙，斯之谓也。
自然《镇》剧还嫩着点，“戏崽子”难免嫩，但观众由衷欢呼她的问世。戏剧，不能与计划生育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