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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做好外国文学出版工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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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1-23
第6版(文艺评论)
专栏:

  认真做好外国文学出版工作
李景端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外国文学翻译出版有了迅速的发展,尤其是西方文学作品的出版发展得更快。以英美法日四国的文学作品为例,在1979年前的30年间,这四国的作品约占外国文学出版总数18%,而到1980至1986年,这个比重已上升至50%左右。所介绍作品的门类,也从小说、诗歌、剧本、文艺理论等,扩展到纪实文学、传记文学、通俗文学、影视文学以及流派作品等等。加上《外国文学名著丛书》、《20世纪外国文学丛书》、《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等一批重要的作品相继出版,使改革开放的这10年间,我国外国文学翻译出版呈现出空前活跃的景象。这对于加强中外文化交流,繁荣文学艺术事业,无疑都起了积极的作用。
但是也要看到,由于受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影响,加上前几年出版外国小说有利可图,管理上又有所放松,使得一些出版社和杂志社竞相出版外国小说,尤其是当代西方通俗小说,以至在图书市场上兴起了一股外国文学热。这股“热”,从1985年以后逐年升温,不仅有些不承担外国文学出版任务的出版社,超越专业分工出版了外国小说,就连有些书店,特别是集体书店和个体书商,也钻了“协作出版”的空子,实际上出版起外国小说来了。这种状况发展到最近一两年尤为突出,其结果,在外国文学翻译出版的某些领域,出现了紊乱乃至失控的状态。主要表现在:
(一)不注意选择,出版过多过滥。当代外国文学作品受商业化的影响,存在着相当一批故弄玄虚、追求刺激的庸俗低劣之作。因此,在翻译介绍时,认真加以选择,是非常必要的。国家新闻出版署早就规定,必须有外文编辑力量的出版社才能出版外国文学。这正是强调注意选择,保证选题质量和翻译质量的一项重要措施。但近两三年来,这种选择被忽视了,出现了发展速度太快、出版过滥的现象。
全国出版外国文学的单位,“文革”以前,基本上只有北京、上海两家,直到1985年以前也不过10来家,而现在已增加到40多家。如果加上全部或部分刊登外国文学作品的杂志那就更多了。再从出版外国文学的种数来看,1949至1979年的30年间,每年平均出版172种;1980至1985年增为400种;1986年跃增为784种;1987年再增为866种;1988年已达到900多种。这就是说,改革开放10年来,外国文学图书的出版已经翻了几番。这样的速度,显然是太快了,并不可避免的引进了一些平庸的乃至低劣之作。仅举一例。出版一个作家的全集,是一件十分严肃的工作。至今经过有关专家及出版部门的论证,确定出版其全集的外国作家,也不过高尔基、巴尔扎克、莎士比亚等为数有限的几个人。可是现在,对某些外国的通俗文学作家,差不多等于出版他们的全集了。譬如前几年出版英国作家克里斯蒂和加拿大籍作家阿瑟·黑利的小说,近几年出版美国作家西德尼·谢尔顿的小说,几乎都是国外有一本我们就出一本,显示出我们在出版品种上的某种倾斜。这种倾斜既反映了出版社选材上一定程度的盲目性,同时也表明在出版管理上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二)选题结构失去平衡。外国文学当中,包括了古典的和当代的,严肃的和通俗的,作品和文艺批评等不同的门类。在不同时期,各个门类介绍的规模和数量有所变化,这是正常的,但是近几年来,这种变化之大,使选题结构出现了明显的不平衡。最突出的表现在,当代外国通俗小说的出版,增长幅度过大。据初步统计,通俗文学作品占整个外国文学出版的比重,1980至1985年平均为15%左右,1987年升为30%,1988年大约占了一半,这是指出书品种的比重,如果计算出书册数的比重,则要占到2/3以上。作为这种急速发展的相对后果,那就是外国古典文学作品出版的减少。1988年1至7月,全国出版的外国古典文学作品(包括重印书)只有60种,占同期外国文学出版总数的11%。
(三)重复出版,劣胜优汰。翻译图书本来是允许出版不同译文风格的译本的,但是这几年外国小说重复出版并非出于上述原因,而是由于出版社之间缺乏协调,以致造成选题“撞车”,重复出版。例如,苏联雷巴科夫的《阿尔巴特街的儿女》和美国谢尔顿的《假若明天来临》,都有不同书名的7个译本。英国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法国杜拉斯的《情人》,美籍苏联作家纳博科夫的《洛莉塔》等书,也都有4、5个译本。这种现象至今还未得到控制。
因为早征订、先出版的,发行量要比后出版的大得多,于是,为了抢先出版,有的出版社就放松了翻译和印刷质量的把关,结果造成质量差的,其印数反而大大超过质量好的,出现了劣胜优汰这种怪现象。
(四)介绍多,评论少,忽视对读者的正确引导。如前所述,这几年我们介绍了这么多的外国文学作品,特别是外国当代的作品,但对这些作品的评论和引导,相比之下就显得十分薄弱了。回顾10年来,在外国文学出版中,曾经不时地兴起一阵阵热潮,什么克里斯蒂热,谢尔顿热,考琳斯热,西村寿行热等等,一个时间内,这些人的作品,其覆盖面是相当广的。通俗文学有如此广大的读者群,并没有引起评论界的反应,几乎听不到对这个热那个热给予实事求是评论的声音。这里边有一个脱节,即出版对象与研究对象的脱节。一方面,外国通俗文学的出版在迅速地发展;另一方面,在研究、评论部门却几乎没有人在从事外国通俗文学的研究。
以上列举的这四个方面,说明外国文学出版工作,在观念、体制、管理、政策等方面都有待调整和整顿。最近在“扫黄”中被查禁的色情或夹杂色情内容的读物中,大部分是外国小说。由此更加说明,净化外国文学出版,有着多么迫切的重要性。为了实现这一要求,除了必须继续肃清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影响以外,是否还应该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加强外国文学出版的宏观规划。要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组织专家及出版部门共同拟定较长期的及近期的外国文学出版规划,并由相应的出版社分工协作承担。对制订出版规划有困难的当代外国文学作品,可否建立会同专家开展选题咨询及论证的制度,力求避免引进中的盲目性。
第二,加强出版行政管理。实践证明,外国文学翻译出版有必要适当地集中一点。在整顿出版社的基础上,可否实行“定点生产”,即在一个时期以内,指定若干家条件较成熟的出版社承担出版外国文学的任务。
第三,加强出版界与外国文学研究界的横向联系。充分发挥学术界、评论界对出版外国文学作品的咨询和引导作用。外国文学出版规划中应该包括评论规划。
第四,加强外国文学出版部门自我约束的机制。承担外国文学出版任务的出版社,要加强协作,密切配合;提倡顾大局、开展文明的竞争。要组织翻译评奖及评论评奖,表扬好的翻译作品及好的评论文章。还要对编辑加强职业道德的教育,增强社会责任感,制订自我约束的规范及监督手段,促使我国外国文学出版事业沿着更健康的轨道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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