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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在等待我们——与留法访问学者嵇少丞一席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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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1-24
第5版(国内专页(教科文))
专栏:留学归来

  祖国在等待我们
——与留法访问学者嵇少丞一席谈
本报记者 魏玉琴
记者一见到中国科学院地质研究所二十九岁的嵇少丞博士,就问他“为何再访巴黎?”他的回答很简单:“是他们请我来作客座研究员的。”风华正茂的嵇少丞一九八三年被中国科学院送到法国留学,一九八七年获得博士学位回国,一九八九年又被请来搞合作研究。这一“送”,一“回”,一“请”,蕴含了不少美妙的文章。
    我的事业在中国
嵇少丞是学地质的。留学期间,他的博士论文《斜长石的塑性形变研究》在答辩时受到专家们的高度评价。一位世界著名的长石研究专家认为,“嵇少丞对于人类认识斜长石在自然应力和实验应力条件下的形变行为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图鲁兹大学一教授评价说,这篇论文“研究方向的重要性、研究成果的开创性、研究质量的杰出性都具有国际第一流水平。”评委们以“优秀”和“评委祝贺”的最佳评语通过他的答辩,提前一年授予他博士学位。
当初他六月答辩,七月就打点行装飞回祖国。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呢?以他自己的话说,他的专业是研究构造地质学的。中国幅员广大,地质现象丰富多采,构造格局变化复杂,既有世界最雄伟的高山峻岭,又有全球最壮观的大海盆地;既有地质历史上最古老的稳定大陆块体,又有最年轻的活动造山带,并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这些天赐的优越地质条件,使国际地学界将中国视为打开地球奥秘的“金钥匙”,西方地质学家纷纷申请到中国考察地质。作为一名中国地质工作者,更应该抢先占领有利“地形”,瞄准突破口,攻克举世瞩目的地质难题。时不我待,机不再来。先不说自己作为公派留学生有学成归国服务的义务,就是从个人的事业出发,祖国也是自己未来活动的大舞台。我的事业在中国!
    事在人为
他很欣赏“事在人为”这句话。他以自己回国工作两年的亲身经历向留法同学说,国内的科研条件和工作环境对一个刚从国外留学几年归来的人来说,往往会感到不习惯、不顺手,乃至困难重重。但只要我们摆正自己的位置,踏实、谦逊、实干,正确理解自己的祖国,正确处理好自己和同事们的关系,充分发挥我们留学生了解当今世界本学科的发展动态、吸收了一点新思想、掌握了一定的先进技术与方法的优势,就一定能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中作出贡献。
在学术研究方面,他告诉我,他有幸申请到了国家青年科学基金和博士后科研基金,正在进行博士后研究工作。他参加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滇西三江地区构造演化的研究,风风火火四进云南。在野外,他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六个月,登上过海拔六千米的高山,行程四万多公里,采集的标本就有六百多块;在室内,亲自处理样品,测试分析,整理研究成果。他获得过地质界有较高荣誉的“侯德封奖”,还被推选为地质学会第三十四届理事会构造专业委员会中历史上最年轻的委员。
关于学术交流,在回国的两年中,他参加了多种学科的学术报告会和研讨会,曾应邀赴北京大学、中国地质科学院、中国地质学会、中国科学院地质所、国家地震局地质所和地质矿产部高级工程师培训班等学校和科研机关讲学,先后在国内外一流杂志上发表过学术论文十一篇。去年七月,他还应邀去日本爱媛大学讲学与考察,九月,又被法国科研中心聘为客座研究员,为期一年。
他强调说,研究条件既需客观提供,又要自己创造。党和国家已经采取了许多优惠政策,但作为留学生,我们没有理由要求国家以优厚的待遇吸引自己回国。讲条件,“等铺好了红地毯”再回去的想法是不可取的。事实上,在国外,留学生们何时得到过优待?恐怕在某些方面连最起码的平等也未曾有过。
    开放政策受益者的历史责任
他和同学们聊天,以亲身体会谈看法,大家感到很在理。他说,我国“文革”十年,国家在培养人才方面耽误了一些时间。留学生是改革开放政策的受益者,建设祖国的重任历史地落在自己的肩上,不接受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迟早要回国,请不要踌躇观望,及早回去,去占领优势的位置,建立起自己的工作基础,让青春年华和所学知识为振兴中华而尽力。
嵇少丞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概括为这样几句话:国家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不出力谁出力?爱国不是空谈,而是一种无私的奉献。振兴中华不是坐享其成,它要求人们艰苦奋斗。中国的科学、民主和自由,也不是靠在别国领土上不痛不痒地喊几句口号就能实现的,而需要我们扎根于祖国的土地上,和亿万人民融合在一起,做扎扎实实的努力。
“祖国在等待我们”。
          (本报巴黎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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