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讴歌社会主义改造和工人阶级的业绩——电视连续剧《上海的早晨》观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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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1-30
第6版(文艺评论)
专栏:

  讴歌社会主义改造和工人阶级的业绩
——电视连续剧《上海的早晨》观后
顾晓鸣
上海的早晨,这是一个多么宏大的比喻!
上海,这个在1949年堪称东方最大的工业、商业和文化中心的大都市,她迎来的解放的早晨牵连到多少行当多少阶层,黎明的曙光在此折射出何等斑斓复杂的色彩。一部18集的中型电视剧,它有限的故事空间和电视剧艺术本身有限的表现手段,如何能承担这一蕴含着巨大深沉的历史内涵的比喻?而且,这一历史内涵在今天,更添上了一重现实的浓烈意义。要让在这跨度四十年的不同历史阶段和空间生活过的观众,都能在艺术地再现的“上海的早晨”中,获得对自己生活和未来的历史感,这对于尺许屏幕的电视剧又是何等严肃的挑战呵!
由张戈导演的电视连续集《上海的早晨》(周而复原著,赵孝思、陈刚改编)正是冲着这挑战而来。剧作以深沉的历史意识,讴歌了社会主义改造和工人阶级伟大业绩。同时又成功地将这种历史激情艺术地转换为当代千千万万普通观众眼前的图象和声音,做到使观众可看、爱看,渴望一集不漏地看下去。
编导强化了原著中徐义德的主线,使这个总经理,同时以企业的总经理和他那个有三房太太的大家庭的“总经理”的身份,成为凝聚戏中各种人物和事件的焦点,对社会主义改造的历史展示,对工人阶级觉悟和情操的歌颂,对资产阶级自私自利和腐朽生活方式的抨击,都在徐义德这一焦点中反映出来。剧作形象地展示了这位在解放前夕还可以摆布工人命运和家庭成员命运的总经理,在解放之初还可以主动安排贿赂税务干部、决定以次料充好料加班生产以逃避新税率,然而随着太阳在上海更高地升起,他越来越被动。他试图支配和控制别人生活和行为(在戏中表现为故事)的“调度手段”,先是在工厂里被揭露,越来越不灵了,后是在家庭中遇到了具有新思想的外甥女吴兰珍和稍有觉悟的林宛芝的反抗,他不能调度别人,反而一步步地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所调度。故事中新的事件的产生和走向,就产生于这位千方百计想主宰自己和别人的人物,抵御那更强大的真正主宰人们历史命运的力量的过程之中。
这样,被赋予故事中心地位的这位总经理,就在艺术结构中,成为烘托党的领导、工人阶级的主体地位乃至马慕韩那样的进步工商业者的支架。而作为当时中国民族资本主义集中体现的上海,翻天覆地的社会变化,必定最强烈地聚焦于民族资本家身上。徐义德从不服改造到接受改造的过程,就在思想意蕴和艺术结构两方面,反衬出作为新生的上海主体力量日益强大的过程。而作为这一力量的代表的角色余静也在这过程中成熟起来。徐义德这一滴变着的水确实映照出冉冉上升的朝阳。
要表现徐义德在实际生活中和剧情结构中的这一变化过程,就势必要集中力量揭示这个角色私下的侧面。家庭生活及其种种关系往往更彻底地表现一个人的道德情操和实际思想,更何况徐义德这样见过世面巧于心计的人物。于是,电视剧进一步聚焦于徐义德这一家子身上,奸商朱延年这条主要的旁线、与汤阿英的身世有关的朱暮堂的暗线,都与这家子有关。而编导用大量笔墨精心设计的三个太太之间的反差及其龃龉矛盾,就成为层层剥掉徐义德的表象,使他的自私本性赤裸裸地面对观众的客观情境和戏剧场面。编导在后半部戏中还设置了徐义德勾引马丽琳并帮她去香港的戏,在全剧结束时维持了徐义德与三个太太的现存关系,就不但是宣告了某种政策界线,而且有着一种艺术的意蕴。
电视剧保留和强化了徐义德一夫三妻这一侧面,显然有创作上的考虑。其中一点就是,编导试图通过三位不同年龄和不同社会经历及家庭背景的“太太”对于新社会有差异的态度和表现,来更丰富地营造徐义德接受改造过程中的生活氛围,并通过三位太太对徐义德行动走向的不同干预,引发出多重而立体的戏剧事件。而这种效果并不是那种借题炫耀资产阶级生活场景或设置几个漫画式的漂亮“花瓶”(绅士美女)的拙劣手法所能达到的。
《上海的早晨》的编导力求在上述的深层结构和表层情节的基础上,艺术地复现处于社会大变动时期的一个资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编导着力要做的,是尽量减少其漫画式的讽刺色彩,而通过语言、气质、人物之间的动作联系和场景,使之成为上海人可以回味、非上海人可以体味的上海生活画卷。从最先进的角色到最可恶的坏人,各种角色只有在这一生活画卷中有一个不令人感觉唐突的位置时,编导寄托在角色身上的意蕴才能最充分地得到表现。因此,剧中工人角色,从余静到管秀芬,都没有简单地成为抽象的“阶级的代表”。但就整个工人戏而言,这次改编未能超越原著在这方面的欠缺,人物还嫌不够丰满。像梅佐贤等人物也如扮演者奇梦石所追求的,与以往影视中同类人物不同,有自己的特色。人们普遍感到,导演这个意图不但表现于摄制过程,而且在选演员的当口就严加注意了。
导演并没有用自然主义的手法来“复原”生活,不仅在气质和表演等大的方面,而且在诸如发型、服装小的方面,适合今日观众对视觉美的要求而作了变通。整个戏给人以一种素雅而“好看”的直感。而无论是趋近于写实,还是适当地进行美的加工,编导着眼的是电视剧的特殊艺术本性——在普通观众日常生活情境中播放的电视剧既要逼近日常生活,又要比日常生活来得漂亮好看——何况这又是一出写大都市上海的戏!编导正是以这一创作基点,把戏基本上集中于为数不多室内场景中,使不同场景的对白交替衔接,产生意外之意,使剧情起伏跌宕,而整体上又干净利落。
《上海的早晨》就通过从深层意蕴、到戏剧结构,再到具体手法的精心编导,走出了一条以通俗形式表现重大题材的路子。同时,又以新的思想高度,克服了原著由于写于特定历史时期而带有的创作偏向,艺术地展示了一位有缺点但又爱国的工商业者走上新生活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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