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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写火热的诗篇——记华东铁路工地上的知识分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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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6-26
第5版(国内专页(教科文))
专栏:

  谱写火热的诗篇
——记华东铁路工地上的知识分子
王开忠
举世瞩目的华东铁路工程,有10万大军。其中,有3000多名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工程技术干部。他们用自己的忠诚、智慧和青春,在华东大地上写出了火热的诗篇。
    罕见的艰难 罕见的人
华东铁路工程之浩大、任务之艰巨,在我国铁路建设史上实为罕见:473公里新线、740公里复线、513公里电气化铁路,以及徐州、南京、上海、杭州、鹰潭、芜湖枢纽等大大小小数千个工程项目,纵横交错、星罗棋布地分散在京广线以东、陇海线以南64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
负责施工技术指导的技术人员,一人顶着两人干。他们的时间表上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只有工期和进度。不少人自1987年来到工地后,至今没有回过家。
1975年从兰州铁道学院毕业的申应平,是南京铁路分局线桥大修段助理工程师。1987年9月上旬,他在南京甘家巷立交桥工地指导施工时,4天内连续收到江苏如皋县老家拍来的“父病重速回”、“父病危速回”两封电报。
“这个工地上只有我一名技术干部,我要走了,就得暂时停工……”他想到这些,心一横,仍像钉子一样钉在工地上。
隔了3天,他中午下班回来,突然又接到“父病故速回”的第三封电报。他是长子,知道家中的丧事等他回去操办。可那两天,由于下雨引起桥墩基坑塌方,施工难题很大。他苦思半晌,最后含泪默念道:“爸,不是儿子不想回去为你老送终,而是工地上实在离不开啊!”他对着东北方向的家乡叩了3个头,安全帽一戴,又向现场走去……
我在工地上拜见了申应平。谈及此事,没想到这位43岁、身高1.84米的硬汉子竟孩子似的呜咽起来:“我没为老人尽最后孝道,是个不孝之子啊!”
对父亲来说,他也许没有能最后尽孝。但是,他是党和人民培育出来的优秀知识分子!
    “智多星”常献“锦囊妙计”
为了加快华东铁路施工速度,工程技术人员绞尽脑汁为工程建设献计献策。他们被职工们热情地誉为“智多星”。
南京兴卫村车站扩建工程的土石方施工需进行爆破。爆破区离既有线只有5米,附近电缆纵横交叉,通号设备密布,稍有不慎,就会使全站处于瘫痪状态。有人断言:“这地方根本不能起爆,只能用人工一锹一镐开凿。”
“用人工开凿,那要干到猴年马月!”铁道部第16工程局的工程技术人员不信这个邪。他们白天实地察看现场,夜晚查看有关资料,每天工作近20个小时。经过3个昼夜调查研究,决定放弃传统爆破方式,采用“定向松动爆破法”。他们通过反复设计、计算,把适量炸药装在适当深度的炮眼里,并采用塑料导爆管起爆新工艺。为做到万无一失,还用草袋装土覆盖炮眼,严防飞石。
起爆了。只听“轰隆隆”一声闷雷般的巨响,数千立方土石掀起拍天浊浪,但没有一块石头飞出预定区域。烟消尘落,大家一看,电缆皮毛未损,通号设备完好无缺。
就这样,这个局的工程技术人员在原有站线旁连续爆破一个月,起爆3300多炮,站场主要设施无一损伤,来往列车通行无阻,工期比原定计划缩短1/3!
华东铁路一些重要工程的攻关任务主要由一批年老的工程师担任。他们呕心沥血,像春蚕一样,要为华东工程吐尽最后情丝。
浙赣复线上的尖山江大桥,是华东铁路一大难点工程。江水深达14米,淤层厚近25米,每天两次潮涨潮落,施工难度极大。
困境中,来了一位50岁的高级工程师。他叫杨炳南,自1966年走出大学校门后,成昆、襄渝、沙通等6条铁路和近百座桥梁的工地上都留下了他的足迹。20多年东奔西走,风餐露宿,使他过早地衰老,如今已皱纹满脸、银丝满头。然而,他那颗赤子之心仍是那么年轻。大桥下部主体工程原计划需两个枯水季节、近两年工期。他说:“这不行,工期太长!”1989年,他把铺盖搬到桥头工地,没白没黑地在江边琢磨着加快施工步伐的“新招”。架设1号墩施工便桥,按常规采用混凝土桩,需4个月时间。杨炳南在工地上调查收集了100多个数据,最后根据大桥特点,提出采用“军用梁拚装法”施工,仅用20天就架好了便桥。
今年2月,大桥施工进入打墩桩阶段。往常,这样的地质、水情,一般采用“钢板桩防水围堰法”施工。此法工作量大,打一根桩需要六七天时间。杨炳南翻阅数百页国内外施工资料,跑遍几十公里范围内正在施工的三四个大桥工地,综合各种先进经验,研究出一种新的作业方法,仅用一天半时间就打一根桩,工效提高4倍多!
杨炳南一个又一个锦囊妙计,使尖山江大桥施工速度如虎添翼,到今年6月中旬,已完成下部主体工程的80%!
    人生与事业的起点
3年来,先后有1000多名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来到华东铁路工地。他们把投身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当作是人生和事业的起点。
在沪杭复线工地上,奔忙着一位名叫赵侃的大学毕业生。他1987年走出石家庄铁道学院大门后,要求下到流动性最大、条件最艰苦的工程队。他来到铁道部第20工程局2处4队后,负责7公里线路和部分桥涵施工的技术指导。每天,他来回跑两趟工地,仅走路就得28公里,累得腰酸腿痛。书本上从没见过的难题,弄得他头昏脑胀。但是,他没有退却。身体再累,他也要咬着牙坚持天天上现场。碰到难题,他虚心向有经验的工程师们请教,还跑到40公里外的兄弟单位取经……
赵侃很快适应了铁路施工,胜任了自己的工作。他首次指导施工的各项工程全部合格,而且在施工中积极推广新技术、新工艺,减轻了工人的劳动强度,提高了工效,加快了施工步伐。
如今,26岁的赵侃成了一名早熟的助理工程师。去年底,他立了功,并被评为局级“先进科技工作者”,今年2月又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沪杭复线钱塘江特大桥工地,传颂着另一位青年知识分子的事迹。他是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舟桥处技术员,名叫张金岭。他去年冬天来到工地后,担任的工作极为平凡——负责钱塘江特大桥57号、59号墩施工数据纪录任务。他每天站在打桩机旁,认真地数着打桩次数,记录着每打一下的进尺数。他们采用的冲击打桩机是老式的,每打一下,喷气孔的油泥总要向外喷射一下,溅到小张脸上、身上,一两个小时下来,就成了“花花公子”,可他毫无怨言。今年一二月份,工地上时常雪花飞舞,寒风刺骨,气温达到零下七八度,溅到脸上的油泥结成冰点,针刺一样难受。他没叫一声苦,仍天天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张金岭的妻子在河南老家工作。妻子了解到丈夫所干的工作既艰苦又“没出息”,便请人为他在城里联系了一个不错的单位。可小张给妻子回信说:“我学的是铁道工程专业,岗位不在城里。华东铁路工地,是我理想的生长‘土壤’。”
通情达理的妻子被说服了,张金岭仍然奋战在艰苦的岗位上。几个月来,他站在打桩机旁数了20多万个打桩数,纪录了几万个数据,为施工提供了准确的依据,保证了大桥施工的顺利进行。
华东铁路工地,一代“新苗”茁壮成长。他们,是新中国的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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