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阅读
  • 0回复

在印尼访问的日子里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7-03
第6版(国际)
专栏:

  在印尼访问的日子里
  苏雪
1988年8月,我随沈阳杂技团访问了美丽的印度尼西亚。我们带去了美好的中国艺术,带回的是印尼人民的深情厚谊。有几件小事,我至今不能忘怀。
当时,我们的演出场地在一座楼的顶层,下边是超级市场。有一天,杂技团需要几把锁,团领导让我去买。我花了半个多小时,找遍了整个超级市场,却没能买到。正在为难之际,一位40多岁印尼朋友告诉我,应到楼外小店去买,并愿陪同。下午两三点钟,赤道的太阳毒辣辣的,只觉背部汗水向下流,犹如小虫子在蠕动。当我在一家小店买到锁要出门时,发现那位印尼朋友不见了。我感到非常遗憾,因为我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
有几天,我们团的艺术指导牙疼,因为繁忙,一直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时,才由陪同带到了一个印尼朋友的诊所。经临时处理后疼痛减缓,但病牙需要拔掉装假牙,并约定次日再去。问价钱时,医生主动给了50%的折扣。次日,由于忙得不可开交,我们没能赴约。晚上10点,有电话找我。当我拿起话筒听出是那位牙医的声音时,我赶忙解释并致谢。原来他以为我们嫌价格高,所以便提出免费治疗。他说,他希望这位患者把他做的假牙带回中国,他会为帮助一位中国人解除病痛而感到快慰。由于我们回国日期临近,来不及治疗全过程,但我们领受了这位印尼朋友的深情。
在雅加达的日子里,和我们接触最多的是接待我们的人员。他们中有几位军人。从我们走下飞机开始,这些负责我们安全的军人便和我们形影不离。一位名叫穆洁尼的中尉,开始时很少和我们说话,只是尽职尽责地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沟通了。不知是哪位团员送他一个绰号“摇摇”,他本人也愉快地接受了。这位“摇摇”不仅学中国话,而且也学沈阳方言。他善于模仿我们团内一些人的举止,而且很会把一些杂技动作幽默化。因此,他经常成为大家欢笑的中心。他经常向其他印尼人说:“中国人的杂技是一流的,人也是一流的,确实把我们看作朋友,看作弟兄。”他陪同我们在烈日下游览、购物,深更半夜为病号寻医取药。有一次,我们的两位团员没和他打招呼就下楼购物,他得知后非常动感情地说:“我们保卫人员绝不限制你们的活动,我们作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万一出了事,不仅是我们失职,更重要的是对不起你们和在中国的家属。”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我们都很感动。
我们离开印尼回国的那天早晨,“摇摇”却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惜别的心情使他耷拉着脑袋,变得寡言少语。
派谁去机场送我们,使接待班子负责人哈姆札先生作了难。不论是接待人员,还是保卫人员,都争着要去机场。最后他决定全体去机场送行。哈姆札先生还获准送我们到新加坡。他得意地对我说:“如果我们两国有外交关系,我会一直送你们到沈阳。”
那天,当我们的双脚跨出雅加达机场边防检查站时,我们很多人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看。一位团员擦着泪眼对我说:“‘摇摇’他们早就哭了。”(附图片)
  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街景。新华社记者 汤孟宗摄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