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困难，坚决实行小学五年一贯制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克服困难，坚决实行小学五年一贯制
方与严
一、中国人民教育史上的大事件
全国小学将从今年秋季起有步骤地开始实行五年一贯制。为什么要把“四、二”制的小学，改为五年一贯制的小学呢？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五章“文化教育政策”第四十一条这样的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教育为新民主主义的，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人民政府的文化教育工作，应以提高人民文化水平、培养国家建设人才，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为主要任务。”
在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改革学制的决定”中，又这样提出：
“我国原有学制（即各级各类学校的系统）有许多缺点，……初等学校修业六年并分为初高两级的办法，使广大的劳动人民子女难于受到完全的初等教育；……对儿童实施初等教育的学校为小学，应给儿童以全面的基础教育。……小学的修业年限为五年，实行一贯制，取消初、高两级的分段制。……”
由此可见，新学制首先要改变旧学制的许多缺点，使广大的劳动人民子女能受到完全的初等教育。
我们知道，“四、二”制小学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产物，它完全是适合资产阶级利益的教育制度。在旧中国，施行“四、二”制小学教育，使儿童在受初等教育的时期，即奠下两个不同的文化基础，使官僚、买办、地主、豪绅、资本家的子女能够受到完全的初等教育，文化水平较高能有升学深造的机会；而广大的工农子女则因为受不到完全的初等教育，文化基础较低而失去升学深造的可能。
所以我们认为，新学制的基本精神，首先保证了教育真正地向着工农开门，如此也就保证了全国城市和乡村一切劳动人民的子女，都能够有享受到完全的初等教育的平等机会。就中华人民共和国整个学制的系统看，它的基本精神也是这样的。那便是说，广大的劳动人民，只要他们能享受到完全的初等教育的平等机会，他们也就有了可以升入中等学校、高等学校的机会。因为小学教育是人民的基础教育，如果广大的劳动人民的子女，他们能受过五年一贯制的小学教育，也就具备了起码的自学的能力和进修的基础。
由此可见，把“四、二”制的小学，改为五年一贯制的小学，是要一反过去旧中国五十多年来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和法西斯化教育制度的大事件。它是具体体现着使全国一切劳动人民的子女，在小学阶段即受到完全的全面发展的基础教育的大事件。它是具体体现着在这个全面发展的基础教育的基础上，保证全国一切儿童、青年，都能够有升学深造的机会的大事件。
二、北京六所小学课程改革实验的成绩
在一九五○年六、七月间，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初等教育司即着手进行小学改为五年一贯制的实验。当时征得北京市人民政府文教局的同意，选定中央教育部直属小学三校（北京师范大学第一、第二两附属小学，北京育才小学）、北京市文教局所属小学三校（北京市师范学校附属第一小学、北京市第三区第二中心小学、第六区第一中心小学），在同年秋季开始小学五年一贯制的课程改革实验工作。目的在有计划有步骤有重点地实验修业五年、不分高初小的一贯制的小学学制改革和课程改革工作。同时试行班主任跟班走和五级制记分制度。为了搞好这一工作，决定上述六校的校长、实验班主任，除充分阅读苏联有关初等教育的材料和请苏联专家作报告外；并在可能时到东北旅大、哈尔滨等市苏联小学参观以便吸取经验。
现在我们把北京六个实验班的实验情况分三个阶段来说明如次：
第一阶段：开始实验小学五年一贯制工作，不是没有困难的。在摸索探路中遇到的第一道难关，是教材课本问题，用旧教材和旧课本来实验新学制的课程，是有削足适履的毛病的。因此我们首先成立了语文、算术、体育、唱歌、图画等五个研究小组和语文、算术两个编选委员会，在现在所有通行的课本中，选定一种最有代表性的作为主要课本，剔去其中不合于新民主主义教育方针的，而从其他课本中选出合用的，或用另行编写的新课文印成活页，粘附在剔去的课文上来代替；算术是改编的，这样可以应急一时。其他科目，是由研究小组计划解决的。
第二道难关，是学习苏联教学方法问题：在小学的教学方法上，既要反对英、美派的资产阶级的教学方法，也要反对故步自封的经验主义的教学方法，更重要的是要遵循毛主席的“健康第一”的指示。既要把课教得好，使儿童容易接受，容易领会，容易进步，又要不增加儿童的负担，不损害他们的健康。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学习苏联先进的教学经验，来改进我们的教学方法。苏联的课堂教学，是有严格的教学计划，严格的科学的制度，不可随便变动乱用一分钟的时间的。起初学习起来，有很多困难，但由于教师同志们的努力，并得到苏联教育专家卡尔布娃、达拉巴金等同志的帮助，经过几次观摩教学的公开示范，会后的充分讨论和严格地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渐渐学会了苏联先进的教学经验，掌握了课堂教学的基本环节：（一）组织教学，（二）检查作业，（三）确定目的要旨，（四）讲解新课，（五）巩固新课，（六）留作业。这是第一阶段，由一九五○年秋季开学始，到冬季末放学止，为期六个月。在这一阶段里，主要的探索出两大途径：
（一）是教材课本的编选问题；（二）搞好课堂教学问题。
第二阶段：小学五年一贯制的课程改革实验工作，在第一学期的摸索中所获得的主要的经验是解决课本问题和搞好课堂教学问题。我们就在这已获得的两点初步经验的基础上放胆前进。
课本问题是在寒暑假中，集中力量先行解决了。在一九五一年春季和秋季开学，大家就有可能集中全力来搞好课堂教学工作。在这两季里，教师同志们就专心一志多做研究教学和互相听课的工作，多举行观摩教学，更加便利于集体学习和集体的改进。在这一阶段里，由于课堂教学方法的改进，学生在学习成绩上有显著的进步。在语文方面，一年级下期就能作十个字以上的句子，或四十个至六十个字以内的短文；二年级上期一般的能作七八十个字左右的短文，大体上做到通顺。在算术方面，一年级下期，可以口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和乘除法；二年级上期，可以算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了。……并着重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将爱国主义教育贯穿在整个教学工作及一切课余活动中。这一阶段，包括了一九五一年的春秋两季的一整年，在整个搞好课堂教学的工作上，打下了一个比较稳固的基础，使以后工作更便于进行。
第三阶段：到了今年初，小学五年一贯制的课程改革实验工作，已经有了一年半时间的经验的基础，即前述两阶段的经验的基础。在这个比较稳固的基础上，我们就更有可能顺利地进行工作了。前两阶段的语文课本，还是用拼拼凑凑的办法改编的；到这一期已经是完全重编的新课本了。在重编语文课本中，取得如下的经验：选择教材，应适合儿童的要求和接受能力，要选取有典型性而又最能说明问题本质的、有系统性的、有重点的、明白晓畅的、生动有力的、能启发儿童丰富的想像力和有中心主题的题材。因为有了新的课本，儿童们高兴学，教师们高兴教，所以获得的效果更高了。在这一阶段，儿童的作文，大多数能达到一百五十个字左右，最高的能达到二百个字以上。因此，我们可以预计，三年级学生能作二百个字以上的叙述文、故事及书信；四年级学生能作三百个字以上的叙述文、故事、书信及简单的说明文、诗歌；五年级学生能作四百个字以上的叙述文、故事、书信、说明文、诗歌及简单的报告文。语文、算术是主要的学科，又是一切学科的工具的学科，只要语文、算术二科一及格，则其他学科就容易及格了。这一阶段的实验工作所得到的效果，使教师们的信心更加提高了，课堂教学的技术更加纯熟了，也使得课堂教学工作做得更好了。
其次，我想谈一谈在全国实施小学五年一贯制中的三大问题及其解决办法。
第一是小学五年一贯制的课本问题：课本是具体体现新民主主义教育方针的工具。过去的许多种课本，不但是采取“四、二”制分段制编辑的，而且是偏重地方性，而少照顾全国性的，在今天是不适用的；即北京六个小学实验班所编选的课本，初期的拼拼凑凑、后来的重编，也还是缺乏系统性和全面性，不可能使全国采用。因此，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和出版总署，决定以大力来完成这一个重大而严肃的任务，要在最短期间内，根据新民主主义教育政策和毛泽东思想的编辑方针，把小学主要的语文、算术两种课本一至十册全部出齐，以便利于全国的采用。但今年秋季开学前，只能出版这两种课本的第一册，所以今年只能从第一年级开始实施小学五年一贯制的新学级。
第二是小学五年一贯制的师资问题：教师在实施小学五年一贯制中，是起着决定作用的。它是随着整个国家教育建设计划的发展而发展的，在数量上是可以依照小学教育发展的需要，按照一定培养师资的计划来培养和解决的。关于师资的质量问题，有人认为某些地区师资质量低，今年不能开始实行小学五年一贯制。这是一种保守的看法。我们应该用动的观点来看问题，更应该运用中国一句：“教学相长”的古训来看问题，来培养在职师资，逐步地提高他们的教学方法和教学能力。我们深信程度低的青年教师，是有决心学习，有决心求进步的。只要我们领导得法，我们可以把小学课本和教学法作为学习中心资料，有可能时则在寒暑假集中进行学习，把一学期要用的课本，集中力量大致准备好；如果条件不成熟，可由每一个中心学区的文教科（或文教助理）协助中心小学校长的领导，每周、两周、或一月集中备课一次，把课本上的疑难问题大致弄清楚了，一步步集体备课，一个个回去教学，遇到问题，或集体讨论，或个别指导和通信辅导，使在职小学教师逐步地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和业务水平。况且今年只要他们开始教小学五年一贯制课本的第一册，并不是要他们教第七册或第九册。有人估计有些小学教师不能跟班走，这倒有些理由，但这不是唯一的理由，若估计某些小学教师能教课本的第一册而无法教第二、第三册；或者只能永远教低年级，而不能教中、高年级，这也是一种固执成见的看法。我们在北京六个小学，提出的是试行班主任跟班走，试行中所得结果良好。但既是所谓“试行”，那么，有条件的就可以试行，没有条件的就暂不试行。若说某些小学教师现时已在教三、四年级，再教三、四年后还不能教四、五年级，那就说明那个教师不够进步，反不如小学生进步得快，是不应该的。在三、四年后经由正规师范学校、短期师资训练班，在职学习、寒暑假期集中学习、轮训学习，将涌现出大批优良合格的师资；某些不够资格的师资也将成为合格的师资。
第三是小学五年一贯制的设置、校舍、设备问题：有人顾虑实施小学五年一贯制时设置、校舍、设备问题不容易解决。这是应该考虑的问题，但这也是和整个教育建设计划相配合的问题。设置的地点，应该依据人口和学龄儿童数的比例来决定；如在两村或三村的小学相隔不远，也可根据教师的条件进行分工合作，一校只办一、二、三年级，另一校增办四、五年级。校舍则不是在今年一开始就要添筑五年级的新校舍或新课堂，因为在四年以后，在条件最差的地区，才开始有了五年级新学生，那时纵使是条件最差的地区，也有可能适当地解决校舍问题。
总之，我们认为，在今天实施小学五年一贯制，虽然还有种种困难，但这些困难是完全可以克服的。问题在于我们有没有克服这种种困难的决心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