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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臧老家巧遇郎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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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8-12
第8版(副刊)
专栏:

  在臧老家巧遇郎平
胡世宗
北京的夏天比起沈阳来要难耐得多,在溽热的夏天串亲访友,主客双方都有许多不便。出差北京的最后几日,天气忽然凉爽下来,使我萌生了拜望臧克家同志的念头。7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我先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臧老的女儿苏伊,她说爸爸在家,请来吧!
臧老的夫人郑曼大姐给我端上新切的红瓤西瓜,同我闲谈了一会儿便叫醒了臧克家同志。臧老每天午后都要睡一阵子。他穿着白衫、灰裤、圆口黑布鞋。他气色蛮好,但时常头晕,精神有些不如以前了。我们谈起即将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鉴赏》,谈起他最近正做的事情,他要做和要他做的事都太多,忙不过来。
正谈着,门铃响了,进来一个很高、很眼熟的女运动员。她穿着绿色无袖衫、淡蓝牛仔短裤、蓝色运动鞋,身后还有位老同志。苏伊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郎平来了!”我看见臧老高兴地站起来迎接客人,郎平紧紧握住臧老的手,这一对传为佳话的忘年交老朋友都异常高兴。郎平是前一天晚上从美国飞回来的,还未回家,先让爸爸郎家骅开车送她来看臧老。她说:“这是我回国后看望的第一个朋友。”
臧老说:“我是从今天的晚报上知道你回国消息的。”说着还到书房找来那张《北京晚报》,上面果然有一篇《友好运动会上访郎平》的文章,可见臧老对郎平关心的程度。
我问郎平:“你和臧老认识几年了?”郎平回忆说:“10年了。”那是1981年11月在中国女排荣获冠军的庆祝会上,臧老当场赋诗《东风传捷报》,赞扬中国女排的辉煌战绩和拚搏精神。在这之前,他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赠郎平的诗;撰文介绍《郎平日记》;还发表记述与郎平会见的文章。自从相识以来,郎平常来看望臧老,有时和姐姐郎红同来,有时与爱人白帆同来,臧老还参加了白帆和郎平的婚礼呢!
郑曼大姐说臧老平时不看电视,新闻节目也不看,但只要是女排打球,无论早晚他必看无遗。苏伊补充道:“昨天爸爸把中国同南朝鲜足球赛转播预报误记为女排比赛了,结果直等到晚上九点,打开电视一看,原来是足球!”郎平听了笑了好一阵。记得1982年有一次我在臧老家作客,邻居送来《北京晚报》,臧老翻看到“中国女排以3∶0胜匈牙利队”的报道,高兴得像个孩子。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如果中国队再以几比几胜哪个队,就可以如何如何了。他真可称作“球迷”了。那一次郑曼大姐告诉我,前一天臧老两次看电视转播的排球赛,到晚上10点半,仍未休息,一篇要在纪念世界文化名人会上作的关于李白的人品和诗品的6000字主报告还未校对,太疲劳,太兴奋,差一点犯了病。郎平每次都劝臧老不要看球赛的现场实况转播,怕他太激动,受不了。这次又说:“臧老您别看实况,只看结果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郎平询问臧老近况。臧老说:“有各种会议、各种社会活动,年事高,身体不好,大都免了,请假了;来访人多,要求题字、题写书名、为书写序的,搞集邮的,收集名人字的……”臧老的确太累,无法一一应酬。他对郎平说:“当名人真苦,你也一样啊!”郎平笑着说:“我躲到国外去了,好多了!”郎平正在美国就学,这次回国是要参加8月份在北京举行的世界排球锦标赛,打一部分场次,然后再去意大利执教并打球,之后还要去美国继续深造。我问她:“亚运会的比赛你参加吗?”她说:“我们的新手很强,打日本和南朝鲜没多大问题,用不着我上场。”
郎平问臧老打不打太极拳,臧老说:“我不会太极,但我会云手。”说完即离开座位在屋子里很标准很熟练地做了几段,做完自己竟孩子似地笑起来。郎平和在座的主人、客人都为86高龄的老诗人如此健康而感到高兴。
郎平拉着臧老要合影,臧老问:“在哪儿照好?”郎家骅说:“在臧老院子里。你看这院子里绿化搞得多好!”真的,院子里有百十盆花,还有海棠树,正是叶绿花红的时候。高个子郎平静静地、亲昵地站在瘦削矍铄的老诗人身边。
临别,老诗人把刚刚出版的一本《臧克家序跋选》题签并盖印后赠给郎平;郎平把带来的一摞儿红盒包装的蜂王浆送给老诗人,祝他健康长寿。
郎平和爸爸起身告辞,臧老与家人把郎平父女送到院门外。这时闻讯等候在臧老家门外的街坊群众几十人都欣喜地看到了郎平。她那高高的个子、熟悉的脸,一下车就被人认出来了。臧老像嘱咐亲人嘱咐孩子似地说:“再来!”郎平愉快地肯定地回答:“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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