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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月亮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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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8-27
第7版(国际)
专栏:海外见闻征文

  中国的月亮
梅禾星
“月是故乡明”,这话很有点儿主观感情色彩。通过一些外国人的眼睛看中国的“月亮”,当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了。不必说奔驰在非洲原野上的北京吉普如何受人青睐,不必说海外美食家对我国川菜、粤菜的赞美,更不要说外国朋友对我国发射长征二号捆绑式火箭成功等的赞美,即就这两年在国外碰到的几件小事,我感到同样能说明“中国”在外国人心中的位置。
在悉尼歌剧院看北京亚运村 我们冒着蒙蒙细雨来到悉尼歌剧院。尽管这天并没有歌剧上演,作为悉尼市的象征,这座建筑本身就值得一看再看。它耸立在一个小小的半岛上,外形宛如一组船队错落升起的白帆,刚好与旁边蓝色的大海相映成趣。
我们啧啧赞叹剧院设计的新颖绮丽。在场的当地友人却一下子把大家的视线引向赤道以北。他说:北京也有许多设计漂亮、规模宏伟的建筑,比如亚运村。参观过北京亚运会工程的澳大利亚人都很羡慕你们呢!对了,还有中国专门为亚运会兴建的电视发射塔,听说有四百多米高,个头儿超过它在大洋洲的任何一位同行……
朋友这番话也许带点客气,但却基于事实。我们情不自禁地翘首西北,透过茫茫无边的烟雨,似乎看到了那在古老的天安门周围拔地而起、日新月异的北京城雄姿。
二锅头出国后的身价 我从不喝酒。除了贵州的茅台和山东的琅玡台之外,我说不出几种酒名。不久前去列宁格勒,多次听苏联友人称赞中国酒,其中特别提到北京的二锅头,说二锅头味道香,劲头足,下肚一杯精神百倍等;还说有人甚至不惜用一两件女式呢大衣去换一瓶二锅头。我见过这种苏联女大衣,的确是又漂亮又大方。我当然不会试图用二锅头去作交易,我没有这种东西,法规和纪律也不允许。
一回国,我便破天荒第一次专门到胡同口那间简陋的小烟酒店去看望那在海外出尽风头的二锅头。它果然在。其装潢在同类货物中简直太不起眼了;一问价,每瓶两元两角五。
万金油在这里名副其实 印度洋上的亚丁港生意兴隆,远近闻名。我在街头散步时,有位年轻人前来用英语攀谈。
“先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中国人!”
“太好了!你们的清凉油能防虫,能止痒,能祛痛,能……您有吗?一美元一盒行吗?”
“对不起,没有。”
“一个半美元一盒如何?”
我仍摇头。
我真的从不携带这种在我们家乡叫做“万金油”的东西,也从未听到哪位同胞给予它这么高的评价,只听说在北京、天津大约几角钱便可买一盒。
中式平底女布鞋在巴黎招摇 巴黎的时髦意识强。一次,有位法国朋友驾车陪我沿塞纳河畔兜风。向窗外张望时,我发现人行道上一些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姑娘脚穿中国布鞋,就是五六十年代在我国城乡流行的那种平底女布鞋,鞋背上有条布带的。
法国朋友察觉到我在看这些女孩子,诡秘地笑了:“很迷人吧?我们管这些时髦女郎叫巴黎娇小姐。”
我连忙澄清:“我是在想,她们为什么喜欢这种中国布鞋呢?在中国,甭说上海、青岛等沿海城市,就是在兰州、西安,穿这种布鞋的姑娘也不多了。”
法国友人反应很快:“这正是此地的新潮奥秘。你不穿时,我穿;等你穿时,我又不穿了。男人也一样,打领带是先宽后窄,你窄我宽;裤腿是先肥后瘦,你瘦我肥。有人生怕赶不上巴黎的时装,其实大可不必。把你今天的衣鞋存放起来,十年以后再穿,至少有一半还可能‘领导时代新潮流。’”
摩天大楼里的胡琴声 一天晚上,我到纽约一座大厦去会客。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不知从哪个房间传出优雅动听的胡琴声。演奏的不是勃拉姆斯摇篮曲,也不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而是从小便听惯了的《春江花月夜》。他乡遇故知,分外亲切,情不自禁地驻足听了一会儿。几位行色匆匆的高鼻梁外国人也放慢脚步,侧耳倾听。一位老太太大概以为我和这场演奏有什么联系,对我会意地一笑:“这音乐很美妙,祝贺你!”
我无功受夸,本应感到不安,可不知怎么回事竟欣欣然接受了下来,答道:“谢谢您,女士,您这么客气,这么喜爱中国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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