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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星!中国心!——写在我国第28颗卫星上天之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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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9-09
第3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

  中国星!中国心!
——写在我国第28颗卫星上天之际
新华社记者 邬鸣飞 陈继明
此刻,我国第二颗“风云一号”气象卫星正遨游在太阳同步轨道;此刻,太原卫星发射中心的专家们正打点行装,准备凯旋……到目前为止,我国已经发射了28颗“中国星”。航天工作者肯定地告诉记者,他们还会一次次集结,要把更多的卫星送上太空!
  “外国有的,中国也要有!”
发射卫星,先得有火箭。
那是1960年2月19日,在上海南汇县东部的海滩上,我国首枚“T—7M”探空火箭拖着长长的火舌升空,飞行高度8公里。
这是多么不易的8公里!当时苏联撤走援华专家,一些国家对我实行严密的封锁。为了共和国的自尊,中国专家们发奋图强。在上海江湾机场,他们改造了一座旧碉堡作火箭发动机试验台。没有控制两级箭体分离的定时装置,就买来小台钟进行改装;没有专用的火箭燃料加注设备,就用自行车打气筒为压力源,加注推进剂……
第一枚火箭升空后三个月,毛泽东主席即到上海视察。当听说火箭完全自行研制而成时,他高兴地连声说:“好!好!”“8公里,那也了不起,应该8公里、20公里、200公里地搞上去!”
80年代初,作为我国第一颗试验气象卫星总设计师的孟执中遇到了这样的选择:是打一颗低水平的卫星还是瞄准世界80年代的水平?气象卫星一上天,全世界都可接收,如果水平太低,影响祖国的声誉。“外国有的,我们中国也要有!打一颗高水平的,为中国争一口气!”孟执中的想法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赞赏。
1988年9月7日,他和同伴们刚把第一颗“风云一号”送上天际,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转入第二颗“风云一号”试验气象卫星的研制。
中国的经济状况属于第三世界,中国的航天专家们却始终跟踪着世界航天列强:
1984年4月,“长征三号”运载火箭把1吨多重的通信卫星送入36000公里高度的转移轨道;
1988年9月,第一枚“长征四号”火箭发射成功我国第一颗太阳同步轨道试验气象卫星,创造了中外航天史上大型运载火箭首发就取得成功的罕见纪录;
今年4月,他们又把1244公斤重的“亚洲一号”卫星送上太空,标志着中国航天技术正在走向世界;
发射“风云一号”气象卫星,又使中国跨入世界上少数几个有能力自行研制、发射和运行气象卫星的国家行列!
  力争箭箭成功
通向太空的路,同样崎岖不平。
1979年的一个夜晚,我国研制的一枚火箭发射一颗试验卫星。
当火箭洁白的身影徐徐升起到数十米,突然“轰隆”一声,火箭爆炸了。霎时,发射基地一片沉寂,不少人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科学实验允许失败。苏联1960年发射一枚洲际运载火箭时,一点火就发生了爆炸。法国、美国的火箭发射都有过失败的记录。
然而,上海航天局总工程师孙敬良急了。他心里装着这样一笔帐:美国在航天方面年均投入80亿美元,苏联每年200多亿,而我国的总投资少多了。
“这是祖国人民千方百计省下来的钱,我们穷,失败不起呀!今后说啥也要力争‘箭箭成功’!”他的话也是空间专家们的共同心声。
火箭大发动机是箭的“心脏”。针对其振动大、可靠性差的弊病,上海新新机器厂的科技人员大胆修改原设计方案,采取一系列减振措施,大幅度减少了发动机的振动强度。
箭载计算机是箭的“大脑”。华东计算技术研究所的科技人员对其元器件逐个“复查”:高温试验——一间6平方米的小屋,温度被升至60摄氏度以上。第一个人赤膊进去测试,干不到半分钟,就呼吸困难地跳出来,下一个人紧接着进去。七、八名男科技人员,每次要连着干五六个小时。接着便是零下45摄氏度的低温试验——不厌其烦地测试、改进,终于使箭载计算机的可靠性大大提高。
凭着对祖国的高度负责精神,上海火箭工作者的夙愿实现了:80年代以来,上海承担研制12颗卫星的运载火箭,创造了无一失败的记录!
    再苦也要多发几颗中国星
我国的航天工作者都是航天事业的“拚命三郎”。1988年,一家制造火箭平台的工厂甚至发生这样一件事:一位科技人员连续加班加点而得到的报酬却极少,妻子奇怪了,一封信写到厂里,问他的丈夫是否犯了错误,下班回家很晚,而拿回家的钱怎么还是那点“赤膊工资”?但航天战士们有滚烫的中国心,他们纷纷表示“国家有困难,我们能理解”,“再苦也要多发几颗中国星!”
——朝鲜族研究员李相荣出任“长四”火箭副总设计师后,每年几乎有一半时间在发射基地度过。长年的劳累使他的胃窦炎时常发作,疼痛难忍,但他仍不肯歇脚。上大学的儿子心疼了:“爸爸,你为什么一定要累成这个样子?”“爸爸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祖国的航天事业赶上发达国家!”李相荣动情地说。
——气象卫星扫描辐射计课题组长、研究员龚惠兴经常带着同伴,通宵达旦地工作。有一年,研制工作在远离市区的地方紧张进行,他父亲病危被送进医院。龚惠兴没有离开试验现场,直到父亲临终前夜才赶到病榻前,但已来不及同父亲说最后一句话。这位刚强的汉子哭了:“为了工作,父亲是会理解我的。”
在上海仪表厂,“长三”火箭平台主任设计师余福良的故事同样催人泪下。他曾主持研制大小火箭平台45套,前后参加过10多次火箭发射工作。去年1月,他被确诊为结肠癌晚期。手术醒来后,他坦然地问医生:“请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我要安排未了的工作。”医生被感动了,如实告诉他:“如果做好大剂量的化疗和气功,可以活3—5年。”“好,那好,我还可以干几年。”为了争取时间,余福良一连做了10个疗程的化疗,继而又是每天清晨5时起来做气功。长时间化疗引起的低热乏力和恶心呕吐,他都挺住了,最要命的是做气功时的“意念”常常转移,脑海里朝思暮想的总是火箭平台。他实在等不及,没等病愈就急急上班了,到车间分析平台故障,撰写科研报告,还一次次加班做实验。
这就是我们的航天战士,中国的知识分子!他们不仅含辛茹苦研制出了火箭、卫星,为祖国现代化建设带来福音,而且也一次次点燃起人们的爱国热情。
中国,需要更多的中国星!
中国星,将永远激荡亿万颗中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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