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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写活——评《火·犁·人间和明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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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1-08-14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把人写活
——评《火·犁·人间和明天》
段崇轩
近十几年来,报告文学蓬勃发展,备受青睐。但当潮头过去,闭目细想,那些侧重揭示社会矛盾的报告文学且不论,就说那些以写人为主的作品吧,留在人们记忆深处的形象又有几个呢?恐怕是寥若晨星了。追究原因,我想不是这些被写的人物不具有典型“资格”,而是我们的作家没有把他们写活。读了焦祖尧新近出版的报告文学集《火·犁·人间和明天》(北岳文艺出版社1990年12月版),感到人物塑造上,作家把写人作为自己的创作基点,深入探索和发现各种人物的独特个性、心理和精神,并把人物放置在整个社会大背景上去表现,使他笔下的人物具有各自深厚的社会基础和鲜明的性格特征。
作为文学形象都应当是富有生命力的,要写出人物的性格、心理生成的特定环境和土壤,包括时代、历史、文化、家庭等各种社会因素。焦祖尧笔下的人物,都是有背景和基础的人物,只是随着人物的不同,有的侧重展示时代色彩,有的着意描写历史背景,有的重在揭示文化积淀。譬如《火》所描写的大同矿务局总工程师陈志清,是一个很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他痴迷于祖国的煤炭事业,大学一毕业,就自觉自愿地报名去“华北地区煤矿现场”,几十年含辛茹苦,为挖掘地下太阳而献身。但他的个人命运却倒霉透了,头上多年扣一顶“白专”帽子,领导“看不惯”他,把他随意地调来调去,妻子儿女也深受其累。但他依然“像一团火似地燃烧着,叫喊、争吵、甚至气得拍桌子”。依然在每年的7月1日,给党组织递上一份入党申请书。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和境界,在他身上,清晰地显示了中国政治历史的风风雨雨。《先人该是欢欣还是哭泣》刻画了青年农民马吉祥,从一个普通农民到现代企业家的蜕变历程,这一历程是异常艰难的,他不仅需要同老父亲顽固的小农经济意识作斗争,还要巧妙地对付村民的嫉妒、流言、拆台,同时更要不断战胜自身潜在的农民意识。《把爱长留在人间》中,作家表现了马牡丹这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那颗博大而细腻的爱心,在这颗心灵上,积淀着深厚的传统妇女的美德,闪耀着新的思想和道德。攀钢副总经理赵忠玉(《心儿向着明天》)、青年摄影师刘瑞泉(《寻觅》)、农村老党员董庭利(《胸襟》)等,都具有深刻鲜明的性格、心理特征。
在报告文学的艺术形式上,焦祖尧也是刻意求工的。他很注意作品的切入角度和结构安排;擅长使用倒叙手法,即以一个重要情节为作品主干,在情节展开的过程中,把往事、背景材料、生活细节等,有机地穿插进去。这样就容易使作品显得严谨而又富有变化。譬如,《解放》,囊括了农民发明家王金红创造发明的艰难历程,作品巧妙地把他过去的经历、故乡的现实糅合进去,既突出了作品主题,又使结构显得单纯而多变。《把爱长留在人间》、《寻觅》等都采用了这样的结构方式。在叙述方式上,焦祖尧的报告文学既有客观、简练的过程描述,又有人物细腻、生动的心理描写,还有激情充沛的作家抒情、议论,多种叙述方式熔为一炉,形成一种“长河浪花”式深沉、激越的叙述语言。作家还大量地运用了具有象征、隐喻意味的细节,譬如塑造总工程师陈志清的报告文学中,运用了“火”的细节,既是地下太阳——煤炭的艺术写照,也是主人公火一样性格的象征。再如描写陶本一的作品使用了犁这样的细节,在不同的场景反复出现,象征了主人公的精神和他所开拓的事业。这些细节,升华为一种象征、一种意象,形成了作品的“眼”和“神”。焦祖尧的报告文学,不正是燃烧着自己的火,掘进着生活的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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