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用歌声战斗的战士——人民音乐家张寒晖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大地

　　一位用歌声战斗的战士
　　——人民音乐家张寒晖
　　赵苏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
……
在祖国大好河山惨遭日寇铁蹄蹂躏的悲惨岁月里，成千上万的中华儿女，高唱着这支悲壮的歌曲，投入了抗日救国的斗争。而这首举世闻名的抗日救亡歌曲《松花江上》的作者、人民音乐家张寒晖的一生，却鲜为人知。
“九·一八”事变６０周年前夕，笔者驱车南行，访问了张寒晖的故乡河北省定州市，同他家乡的人民一起，缅怀这位用歌曲做刀枪，同敌人英勇战斗的无产阶级文艺战士的光辉业绩。
在“张寒晖纪念馆”，我们见到了这位仰慕已久的音乐家的遗照。青年时代的寒晖，面容清瘦，英俊潇洒，黑边眼镜后面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亲切地注视着观众，像在对民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又像在教唱抗战歌曲。望着墙上挂着的《松花江上》、《干嘛要悲伤》（又名《答松花江上》）、《游击乐》等歌曲牌，耳边又响起了那惊涛骇浪般的抗战歌声，眼前又闪过抗日军民同敌人英勇战斗的壮阔图景……
寒晖１９０２年５月５日生于河北省定县西建阳村一户衰败的书香之家，受做教员的父亲的影响和家乡戏曲的熏陶，他自幼喜爱民族音乐，上小学时，就学会拉二胡、吹笛子、弹琵琶和三弦，还会唱许多民歌。１９２５年６月寒晖考入北平国立艺专戏剧系，同年１０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开始了他以文艺为武器同敌人战斗的革命生涯。“三·一八”惨案发生后，他与左明等人发起组织“五五剧社”，主办《戏剧》周刊，演出进步戏剧，开展对敌斗争。１９２９年他从“艺专”毕业后，回到定县，先后在民教馆、“平教会”、职业学校等处从事国民教育活动，为整顿、恢复定县党的地下组织做了大量工作。也就是从这个时期起，他开始了创作革命歌曲的活动。
１９３２年，寒晖从定县来到西安，先后在西安民教馆、西安二中、东北竟存中学等处秘密从事党的地下工作，“西安事变”爆发后，他参加了东北军，任政治部二科游艺股股长兼“一二·一二剧团”团长。这期间，寒晖结交了不少东北流亡学生，他们对日本侵略者的血泪控诉，使寒晖心痛欲碎，怒不可遏。一位东北姑娘“娘啊……”的哭声，一直萦绕在他的耳际，一支悲壮的战歌的旋律在他的胸中回荡着，经过几个不眠之夜，《松花江上》诞生了。寒晖满怀悲愤之情，首先在西安二中的学生中演唱了这首歌曲，同学们听后个个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赴疆场，同敌人拚杀。很快，这首歌便在东北军学兵队和西安的民众中流传开来。
中共代表团赴西安谈判期间，在东北军中开展政治工作，学兵队改为宣传队，他们在宣传我党的抗日主张的同时，广泛教唱《松花江上》，将士们每唱完这首歌，都泪流满面，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回老家去！”据一位当年护卫周恩来副主席赴西安谈判的同志回忆，有一次，周副主席在东北军的军官会议上发表演讲，宣传我党抗日主张，演讲结束后，军官们齐声响应。于是，周副主席指挥大家唱起了《松花江上》。唱罢，军官们有的低头哭泣，有的紧握拳头，在中华民族危亡的关头，这首歌对唤起全国同胞的觉醒，组成广泛的抗日统一战线，起到了多么有力的政治鼓动作用啊！日本侵略者视《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等抗战救亡歌曲如雄师劲旅，竟然荒唐地要对这两首歌曲的“排日情绪”给予“膺惩”。
继《松花江上》之后，寒晖又创作了《去当兵》、《游击乐》、《干嘛要悲伤》等歌曲，鼓舞千千万万的爱国同胞拿起武器，加入了抗日武装。寒晖的儿子林格、侄子金生就是唱着这些歌曲，参加了八路军和游击队。寒晖去世才半年多，林格也在一次执行爆破任务中牺牲了。父子两人的英名，同时刻在家乡西建阳村东的汉白玉的烈士纪念碑上。
１９４２年春，寒晖奉调到延安任边区文协秘书长，５月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聆听了毛主席著名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使他的歌曲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就在这一年，他创作了《军民大生产》这首传世之作，边区军民唱着这支歌，开荒种粮，纺线织布，度过了难关，并为取得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打下了物质基础。
由于长期在艰苦环境中忘我工作，寒晖积劳成疾，于１９４６年３月１１日在延安病逝，享年仅４４岁。
６０年过去了，寒晖的歌曲仍然是激发人们爱国热情，鼓舞革命斗志的强大精神力量，其中《松花江上》和《军民大生产》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作为艺术珍品保留下来，成为海内外爱国同胞脍炙人口的传统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