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5阅读
  • 0回复

随军“一棵草”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1-01-03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随军“一棵草”
本报记者 冯媛
爬上一座红土高坡,云南省麻栗坡县民族中学的校舍兀立眼前。
从一排怯生生闪着好奇的目光后面,初一班主任邓兴柱领出个正用手背抹眼泪的小女孩:“她就是赵军艳。”
“军艳,昨天下午我们在炮营见到了你爸爸(营长)、副营长,还听说了大黄狗的故事。听说你已经8次随军转学了,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呀?”我们问。
她颤颤地说:“今天下午的考试没考好。”接着,军艳详诉了因为当边防军的爸爸频繁调动,她6年间转8次学的“曲折经历”。她说“每换一个地方,我都觉得很陌生,和同学们熟悉不久,又要转学走了……功课自然也受影响。妈妈只上了两年学就遇到‘文革’,没法辅导我;爸爸工作又太忙,没功夫管我。”
1990年岁暮,记者在云南边防部队采访时了解到,几乎每一个做了父亲的军人都因为后代教育问题而觉得愧对孩子。云南省军区宣传处干事李鑫告诉我:据调查,65%的边防军人子女考不上高中,90%的军人子女不能进大学,戍边的军人苦,随军戍边的家属子女也挺苦,他们都在奉献。
我们问军艳:“你对爸爸有意见吗?”
她一低头:“小时候,我不懂事,总埋怨爸爸不关心我。现在我12岁了,能理解爸爸了。爸爸忙,我只有严格要求自己,只有好好学习,才能使他在前线安心。我努力提高自学能力,实在不明白,看副营长、文书和士兵叔叔们谁有空就问谁,他们都帮助我。大黄就是野战部队送副营长的狗,它总陪他们开会、查哨。我今年春节后上的那个学校,离驻地有1公里多,路上有山,还有坟,我害怕去上晚自习,副营长就派大黄给我当保镖。今年暑假,大黄被人用火枪打死了,我哭了好久,两天吃不下饭。最后给它写了篇祭文。”
12岁的赵军艳也有梦想,她说:“将来我想考北京大学。如果考不上就当兵,当炮兵——因为爸爸是炮兵。”
最后,军艳说,她最喜欢的歌是《小草》。也许,她觉得自己就是随军而动的一棵小草吧!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