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富士山 [复制链接]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域外散记

　　登富士山
徐昆源
我们的船在日本清水湾避风时，由于雾大，一连两天未见到富士山。第三天早饭后，甲板上不知谁喊了声：“富士山”！大伙儿忙聚到左舷上看，果然看到了富士山的倩影。她像白衣仙女飘逸在蓝天上，只露出积雪覆盖的圆锥形山顶，温柔地俯视着我们。她实在太美了，处女般的圣洁。
登富士山的日子终于来了。
富士山位于日本本州岛中南部静冈县境内，距东京二百五十二公里。循高速公路两小时多点儿便到了山脚下。
车沿盘山道蛇行，四周的林木很密，很高。富士山主峰高三千七百七十六米，车可开到二千三百零五米高处。那是一个小小的广场，两幢造型各异的木结构房屋玲珑可爱，犹如童话世界。那是两家小杂货店，卖些纪念品，也有快餐及矮种马出租。日本朋友说，富士山绝无宾馆之类建筑，怕污染了环境。
广场左侧有一简易牌楼，告诉人们登山道由此开始。走过去，路旁还有块木牌，上标登主峰的路线及距离。那天雾仍然很大，空气湿漉漉的，甜丝丝的。正是冬季，登山者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骑着租的马蹒跚前行。周围很静，除了树林还是树林，没有一点儿人工痕迹，偶有鸟鸣。
爬了一阵，下起雨来。是小雨，温柔地洒在脸上，洒在树叶上和山路上。远远望去，山啦，树啦，人啦，蒙蒙的，如一幅水墨画。登山道用深褐色火山岩铺成，挺宽，五六人可并行。再往上，道路艰难了；或者说根本没有路，只有雪地上一溜长长的铁索链明示那儿还是路。一脚踏上去，厚厚的火山灰灌进鞋口。这时，雨改为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积雪没了脚跟。灌木丛不见了，飞鸟也不见了，偶有几丛顽强的野草。我们全大口喘着气，倚在铁栏上休息。抬头看看，山顶显露出来，远不及在清水湾看到的那般秀气。是真正的雪山，白茫茫的，气势磅礴地矗立在头顶上。
估摸离山顶还有三五百米的样子，我们的勇气又上来了，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攀登。这时决不要往下看，一看便感觉在天上了，而且觉得山势陡得可怕，全无攀登的勇气。待我们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不，确切地说，是爬到火山口边缘时，我们惊住了：白茫茫的山顶上竟有一个碧蓝如镜的湖！温柔的火山湖不见一丝波纹，不见一个生命。一切静静的，富士山睡着了，是睡美人。
“不会火山爆发吧？”有人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们恬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富士山是活火山，文字记载喷发过十八次，但这些年未曾记得有喷发的报道。怕富士山忽然“醒”了，我们急匆匆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