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城村民家常话 [复制链接]

第4版(要闻)
专栏：人民论坛

　　韦城村民家常话
李德民
韦城是河南省原阳县黄河岸边的一个村，笔者不久前去住了几天，同几位年逾花甲的农民无拘无束地谈了几个晚上。没谈什么大道理，都是一些家常话，但在言谈话语之中，涉及到人的生存权、人身权问题，使人很受启发。
谈起农民的日子，几位老头、老太太都说比旧社会好多了。先说穿的。旧社会韦城村人冬天有套棉裤、棉袄，有床棉被，就算“阔气”了，十冬腊月钻麦秸铺睡觉的人有的是。现在，皮袄、羽绒服已不稀罕，谁家没有几套衣裳、几床棉被？再说吃的。他们说：“真比过去的地主吃得还好！”过去是半年糠菜半年粮，细粮一年只够吃三个月，地主家也得吃白面和高粱面做的花卷馍。现在家家户户一年到头吃细粮，有时为换换口味才吃点粗粮。过去逢年过节才吃上一顿肉，现在三天两头都吃肉。再说住的。过去村里大多是草房，只有地主和在外“干事”的人家才住瓦房，墙还是“砖包坯”。现在几乎家家住瓦房，青砖贯顶，高大气派。最后说说行。过去村里不通汽车，有“洋车”（自行车）的也没有几户，现在公路通新乡、开封、郑州，汽车一天好几趟，走亲戚、跑生意，当天就可打来回，自行车一家有好几辆。近几年很多家打了压水井，再不用到老井里挑那苦水吃了。不少厕所也改成城里的样式，干净、方便。
除了衣食住行条件的改善，还很重要的一点是世道太平，人身安全。过去这里盗匪如毛，有“夜猫子”、“白日闯”，还有绑票的、打闷棍的。有好几家被绑过票，有的还被“撕票”了。解放后人民政府枪毙了几个土匪头子。现在村里也不是没有不规矩的，但那些偷的、抢的，差不多都是外地窜来的。笔者看到，村民们串门，一般都只关门，不上锁，鸡鸭鹅夜间就卧在房前屋后，老母鸡跑错了窝，把蛋下到邻居家，邻居会送来的。人寿年丰，韦城村八十来岁的“寿星”好多个，而旧社会，三四十岁去世的不少。
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有没有意见？有的，最大的意见恐怕是对计划生育。有的是有了孙女、外孙女，还想抱孙子、外孙子；有的是有了孙子、外孙子，还想抱孙女、外孙女。可政策规定是“一对夫妻一个孩，要生二胎隔个四五年”。就这个问题，笔者同他们反反复复谈了起来，他们也说必须计划生育，韦城村解放前两千多口人，现在三千多口人，耕地不但没增加，反而减少了，因为人多盖房占地多。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发展到四千多口、五千多口人时，韦城村就住不下了。越多生越穷，越穷越多生，这些道理老头、老太太们也是懂得的，可是，都想叫别人计划生育，自家不妨多生几个。
从谈话中，可以看出韦城村民对社会主义制度满怀深情厚爱，他们有点意见，甚至发几句牢骚，也是为了使社会主义更美好。韦城是原阳很普通的一个村，原阳是河南较贫困的一个县，河南是中国经济还不很发达的一个省。听听、想想这些农民的谈论，就可以知道中国九亿农民的心声，特别是那些饱经忧患的老农民，最清楚自己只有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才能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