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情思塑人杰——焦裕禄饰演者李雪健小记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影视窗

　　不尽情思塑人杰
——焦裕禄饰演者李雪健小记
向兵
寒风呜咽，白幡猎猎。千百个庄稼人“扑通”一声一起跪下，面对下葬的英灵悲恸欲绝。镜头摇开，英灵的遗像占满整个银幕。“宋大成！”银幕下这时有人轻声叫了出来，可推出的片名却是《焦裕禄》。
也难怪，５０集的《渴望》，那个善良、憨厚的宋大成已深深地印在了观众心上。以致这些日子，李雪健的名字搁一边去了，人们碰到他，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叫他“大成哥”。所以一些记者在电影局试映看片时，影片开映就有人犯嘀咕，只怕心里别不过“宋大成”的劲儿，不能入戏跟着《焦裕禄》到兰考。
“焦书记”来了，胡子拉碴，一身风尘。县委门前，他掰开最后一块干粮分给乞讨的孩子，和蔼中夹着心酸；盐碱滩上，他喝令村干部为偷地瓜的饥民松绑，严厉里不失痛心；面对终未随列车而去的小魏，他又惊又喜又有几分歉疚；置身洪水带来的哭声一片，他内心如焚却仍从容若定……渐渐地，一个朴实、亲近的焦裕禄从遥远的岁月，真切而感人地站在了眼前，渐渐地，人们眼中禁不住有热泪涌起……
放映室灯亮了，记者们走上前去拍着李雪健的肩膀表示祝贺。这回，人们的称呼由“大成哥”又变成了“焦书记”。
从艺十来年的李雪健打演“匪兵甲、匪兵乙”起，已扮过林彪、“钢锉将军”，朱伯儒、李大钊等不下１０回头号角色。叫响的是“宋大成”。他说那是因为时下尝到“商品”滋味的人们渴望生活中真诚的亲情。当年他身揣部队介绍信从云南调北京不成，流浪街头时，就是凭着宋大成那股子淳朴、实诚劲儿，才得以在一些文艺团体跑龙套，最后考进空政话剧团的。他说，演宋大成多半是在演他自个儿。
“演焦裕禄，那是在演我爹呀！”在山东菏泽长大的李雪健这话不假。菏泽那地方离兰考就两小时汽车路，当年，一样的盐碱地上生长一样的贫穷。当公社书记的父亲整日里操的那份心，忙的那些事，和焦书记没两样。“他们那辈人里，忠心耿耿的好干部真不少啊！”当初剧组找到李雪健请他演焦裕禄，他一听这信儿，少时的那份对父辈的敬意就和着热血往上涌。李雪健说，当演员以来他玩过两回命，一次是演林彪，那是他头一遭出任主角，再就是这回演焦裕禄。他当了两个多月的焦书记，那些日子里，他愈是用自己的心去贴近这位人杰的灵魂，愈为其崇高的人格力量所折服，自己也就全身心都投入到角色身上去了。只为了焦裕禄的消瘦，他就每顿一碗粥。直喝到眼看虚脱了，他还对导演说，那样更能体味兰考人当年的日子。听说大学生小魏受不了兰考的苦日子要回南方去，焦裕禄急忙赶往车站送行，并交给小魏一把沙土，让他别忘了兰考。这是剧本的规定情景，可李雪健却总觉得哪不对劲。想来想去，拍摄时他终于加了一句，“也好请你空闲时替我们分析分析这土质”。这话透露出焦裕禄要改变兰考面貌的一门心思，送别之举也才显得并非矫情。这样的事，在拍摄过程中可不止一次。有人认为是李雪健悟性好。而剧组的人却知道，那些日子里，他脑子里无时无地不在琢磨“焦书记”。李雪健说，打他去兰考体验生活起，不管到哪个村，听说要拍焦书记，就有大爷大妈拉着他的手，抹着泪唠上半天。好些人拿出多年的积蓄要给剧组送去。“那份情呀，直叫人心窝子发颤，你没法想别的。”
拍戏时演员得跳出来监督自身。“焦书记”当时是怎样的，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李雪健从兰考回来后，好几个剧组找上门来执意请他去拍戏，他婉言谢绝了。他说：“这心还没从焦裕禄的戏里跳出来哩！”
（附图片）
李雪健饰焦裕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