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考那块热土上——影片《焦裕禄》拍摄散记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在兰考那块热土上
——影片《焦裕禄》拍摄散记
平平
２０多年前，当焦裕禄的事迹在共和国乡村最偏远的农舍、城市最深长的街巷广为流传的时候，王冀邢充其量也就是个中学生，而李雪健小学还没有毕业。焦裕禄的事迹感动和教育了整整一代人。２０多年后的１９９０年秋，当他们来到兰考拍摄影片《焦裕禄》的时候，才确乎感受到，焦裕禄这个名字的真正意味——浓缩着“公仆”二字的全部内涵，体现着党为人民谋利益宗旨的至高境界。兰考人民对焦裕禄思念、热爱的那份情感，沉重得让他们难以估量；深厚得使他们无法不沉浸其中。在兰考的几十个日日夜夜，摄制组投入了他们全部的情感和心血。
《焦裕禄》从去年９月３０日开机，１２月１８日就拿出了送审影片。在６０多天的时间里，摄制组行程１万多公里，横跨河南、陕西、四川、甘肃四省。在兰考拍摄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几乎是每天连轴转，白天拍日景，晚上接着拍夜景，经常是深夜二、三点钟才结束。
摄制组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导演在这部影片里“死了两回”。
拍过《魔窟中幻想》那种形式感极强，被认为是探索影片的导演王冀邢的心里非常清楚，这部影片能否成功的关键是焦裕禄这个人物形象能否塑造好。在艺术上必须朴实无华。老老实实地表现人物。哪怕日后，人们说起这部影片只认李雪健而不认王冀邢，他也决意要让导演“死在角色身上”。
影片进入后期制作，按计划只剩下６天的时间，王冀邢一头扎进剪辑室，干得没黑没白。当影片送审电影局时，他终于累垮了。电影局长滕进贤激动地说：“拍出这样的片子，你王冀邢就是累死也值！”王冀邢说：“站在兰考那块热土上，你没法不玩命！”
焦裕禄离开兰考多年了，兰考人民无时不在怀念他们的焦书记。《焦裕禄》的拍摄将兰考人心中这份深情激发了出来。一天，在兰考火车站拍摄焦书记带领县委一班人视察灾民的一场戏时，一位扮演灾民的老妇人，竟不顾导演对剧情的规定，在人群中突然发出了哭喊声。只因她看到李雪健，想起了当年看望她的焦书记。她这一哭，引得周围的群众都控制不住，一时间，呼喊声、哭泣声响成一片，现场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骚动”。在兰考县城拍摄焦裕禄要住院告别兰考人那场戏时，街道上挤满了自发而来送行的兰考人，一个妇女被安排上去和“焦裕禄”握手，她一抓住李雪健的手泪水就涌了出来，这场戏试了几遍，试戏时哭，实拍时她还在哭。她说，一见李雪健饰演的焦书记，就没法管住自个儿的眼泪。一次，摄制组到一个村去借群众演员，村里实在抽不出人来，但听说是拍焦裕禄，队干部马上表示，我们出钱替你们去请人。有些群众在参加拍戏时，不但不要报酬，反而倒贴钱给摄制组买夜点。
一位老太太被选中当群众演员，按导演的要求，老太太一直站着，并不断地流泪。由于她年事已高，连续的站立和激动终于使她支持不住，双腿打颤，脸色发白，幸亏被剧务发现才没有晕倒。戏拍完，摄制组交给她一份应得的酬金，却不料老太太怎么说也不收。“拍咱焦书记，咋还要钱呢？”她说，临走又极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为人民服务”。这一下竟让摄制组人不知说啥是好。一位大娘，从自己家里拎来了满满一篮鸡蛋足有七、八斤，来参加拍摄乡亲们去医院看望焦书记的戏。她拎着那篮鸡蛋，跟着送行的人群走来走去，从上午１０点一直走到下午２点钟。一篮鸡蛋被碰碎了好些。有人对她说，瞧您这实诚劲，还真拎这么多鸡蛋，意思意思就行了！老太太瞪了那人一眼，很动情地说：“看望焦书记去，咋不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