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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汉族都是中华民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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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1-05-13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来自世界屋脊的报告

  藏族汉族都是中华民族
本报记者 朱维群
在纪念西藏和平解放40周年的日子里,人们经常怀着崇敬的心情谈到“老西藏精神”。记者采访了一些五六十年代进藏的老同志。其中一位是自治区教科委副主任、山东人孙光明。
“我是1956年大学毕业后进藏的。组织上一号召,我们57个人就来了。”这位已两鬓花白的高级畜牧兽医师当时20岁。在西藏的35年中,他有23年是在藏北牧民的帐篷里度过的。那曲历史上长期流行三大疫病:牛瘟、牛肺疫和人畜共患的布鲁氏杆菌病。1956年一次牛瘟流行,那曲死牛190万头;全地区24万人口中最多时有19万人患布氏病:男人关节肿大、丧失劳动力,女人流产……担任课题负责人的孙光明,和同志们一起走遍了全地区80%的牧民家庭,反复试验,研制疫苗,1962年消灭了牛瘟,1958年消灭了牛肺疫,接着又消灭了布氏病。1965年,他为了彻底摸清疫病传播情况,带着15人深入40万平方公里的藏北“无人区”寻找一个只有20多户的游牧小部落。当他们8个月后完成任务走出来时,个个衣服烂成布条条,头发垂肩,胡子长10多厘米,有11人得了雪盲症。家属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西藏高原的开拓者来自全国30多个民族,他们把青春、爱情乃至生命献给了西藏人民。每位“老西藏”都能数出几位乃至十几位当年一起进藏而今已长眠高原的同志。
1953年进藏的儿科医生余德钫,曾是自治区医疗战线“10年不倒的红旗”,在“文革”中含冤而逝,辞世前抽出自己600毫升鲜血留给西藏的孩子。16年后他的妻子、被藏族群众称为“大姐”、“妈妈”的妇产科医生蒋英,也倒在岗位上。
土壤学专家卢耀曾,27岁进藏,53岁时在野外考察中落水牺牲,留下《西藏土壤分类学》等一大批具有开创性的学术著作。
林业工程师张德元,1955年进藏,1984年病逝前还在赶写最后一份资料《索县森林资源调查报告》。
公路测量队员罗启潮,1963年在曲卡河为抢救藏族落水青年而牺牲,当时才20多岁。
……
为西藏人民的幸福付出代价的,不仅有“老西藏”,还有他们远在内地的亲人。“三四十年来,我没能为父母洗一件衣服,做一顿饭。我老父亲去世前喊着我的名字,我也没能赶回去看老人家最后一眼。”一位“老西藏”说起他回内地探亲的情景:“我的孩子见面管我叫‘叔叔’。临回西藏,老母亲倚门落泪,而孩子却说:‘你这个人白吃我家饭,快走!’”说到这里,在座的几位老同志眼圈也红了。
“老西藏”的忘我奉献赢得了西藏人民的厚爱。拉萨人民医院党委书记、副院长朱世楣动情地说:每当他带领的医疗队要离开一个村落,藏族群众天不亮就等在路旁,把哈达、酥油茶、青稞酒和果品端到面前。在那曲,有一次他骑马过冰河,几位藏族牧民怕马蹄打滑,脱了衣裳包土,在马前抛撒一路。日喀则地区粮食局党委书记老王终生难忘一件事:1962年他下乡过河时马被大水冲倒,是藏族群众冒死把他从咆哮的激流中拉出来……
40年来,累计近20万干部、工人从内地进藏工作。目前内地进藏人员有5万多人,绝大多数是各行各业的专业技术骨干。40年间西藏共有革命烈士4564人,其中90%以上是援藏的干部、工人。
“在西藏的内地干部,吃苦精神、自我牺牲精神,在全国也是拔尖的。”自治区党委组织部长、1965年进藏的老同志王海林对记者说:“他们完全有资格说,他们用实际行动实践了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
“藏族离不开汉族,汉族也离不开藏族。40年来西藏的建设发展史,也就是藏汉民族团结奋斗史。”记者在采访中深深感到,一位藏族教师讲的这段话,道出了从自治区领导到基层乡村干部、千千万万藏族同志不可动摇的共识。
江孜县,1979年粮油产量只有1936万公斤,而1990年达5075万公斤,成为西藏第一个粮油超亿斤的县,商品粮油占全自治区1/4。当地藏族同志说,这一历史性变化与县委书记平措坚持民族团结,爱护、重用汉族干部分不开。汉族同志说,有平措书记在,干不好工作,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全县76个汉族同志,个个如同平措的眼珠子。1983年县里还有18个汉族农技员家属没有城镇户口,生活困难,县里多次上报未能解决。平措自己跑地委反映情况,要来18个“农转非”指标。其中有一个指标上级指定是给平措的妻子的,而他说:“如果全县还有一个汉族同志困难没解决,我自己的就不解决。”18个指标全给了汉族同志。1987年,有些人对平措关心汉族同志发牢骚,这位农奴出身的县委书记大声地说:“藏族、汉族,都是中华民族。西藏这块土地,中国人都有义务、有权利把它建好!”
1950年解放军进军昌都途中,一个衣服破烂、光着脚板的藏族男孩第一个跟着来喊话的战士从山上回到村里。解放军给他吃喝,又送他衣服、鞋子。男孩跑到山上把全村人都叫了回来。从此这个父亲被头人打死、自己靠放牛为生的小农奴紧紧“粘”住部队,背水、打柴、送信,什么都愿意干。1960年部队把他送到党在咸阳办的西藏公学上学。30年后,他已是日喀则地委书记,他叫白钊。
“我从农奴变成党的干部,每一步都是在党的关怀和汉族同志帮助下走过来的。”白钊深情地说。反映在这位藏族干部身上的高尚品质,正是“老西藏”们当年播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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