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栾拜年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当代共产党员江铜杯文艺特写征文

　　老栾拜年
　　吕鸣奇
羊年拜年见到的第一人，就是“财迷”栾秉赞。
“栾秉赞拜年——为钱”，这句福山人独有的歇后语已经叫开九年了。
九年前，也是大年初一，身为烟台福山区城关信用社主任的栾秉赞，天刚放亮，就顶着清雪出门拜年了。一位似曾相识的农民碰见他，非拉他进屋坐坐不可。“好，俺就进屋给您拜个年吧。”之后，农民悄悄地说：“栾主任，我家剩几个钱想存起来，图个全年吉利，就是信用社过年没个上班的。”
一句话使栾秉赞想起两个人来。宋家疃村宋启茂，无儿无女，攒钱不愿存信用社，藏在墙洞里让老鼠咬烂了。大沙埠村小吕，年前办了喜事，按福山规矩，正月初三两口子到岳父家拜年，回来后家里的钱物不翼而飞。两个不幸人的遭遇和眼前这位农民的期望，使栾秉赞毅然决定舍弃对亲人的祝福，踏上给群众拜年吸储的道路。从此，每逢春节，栾秉赞都拿着存单，拎着钱包，走屯串户到群众家拜年，宣传储蓄，吸收存款。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初五信用社上班，年年吸储十几万元。
你可别以为这十几万元，是几句“过年好”、“恭喜发财”便能到手的。为了多吸收存款，除了宣传储蓄的意义，栾秉赞还自学自练了一套本事：扎针、拔罐子。头痛、腰痛、偏瘫、关节炎，他都治。治不好分文不收，治好了不收分文。起先，病人和病人家属过意不去，逢年过节便拎着好烟好酒登门谢他。栾秉赞说：“我治病是尽义务，大伙儿没钱的不用费心，有钱的存几个，礼物一概不收。”人们渐渐理解了栾秉赞的心：存款是送给他拜年贺节最好的礼物。
九年过去了，栾秉赞拜年吸储已累计１１０万元，光荣称号也从省优秀共产党员上升到全国金融劳动模范。如今，他已经６４岁，年前办了退休手续。没想到，他退休不退岗。见了我，他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人老了，沉不住气了。昨晚年三十的团圆饭也没顾得吃，老早就出来给储户拜年了。别看市场疲软，我拜年吸储可不疲软。”
说话间，我们走进一户人家。互致问候之后，男主人便招呼里屋的伙伴：“老婆子，不存几个钱吗？”老伴应声拿出两沓钱来，都用红绳捆着。“准知道栾主任这几天能来。这不，钱早都准备好了。”女主人边递钱边说，“这沓钱是１４００元，给邻居代储的；这沓是１０００元，储起来给女儿结婚用。”栾秉赞熟练地点完钱，填好存单亲自交到女主人手里。
出得门来，老栾才告诉我，１９８５年，这家老人得了偏瘫，四处买药求医不见好转。在全家无望之时，栾秉赞带着银针找上了门。从那天起，栾秉赞风里来、雨里走，或午间、或晚上，足足扎了半年多。老人恢复健康以后，摆了个杂货摊，收入不错。为了感谢栾秉赞，老人年年春节都存款。
第二家储户的女主人正在擀面。见我们来，她急忙撂下手里活计，递糖、敬茶。“栾主任，您来得正好。今儿个是我爱人生日，一块儿吃长寿面吧。再说，我家的录音机又不响了，还得麻烦您。”
我心里直纳闷，没听说栾秉赞还有修理电器的手艺呀？趁女主人不在屋里的空儿，我问他。老栾说：“给他家修理电器，已不是第一次了。我不会修电器，可我有会修电器的朋友。前几年，一位修电器的小伙子来请我，要我给他岳父治瘫痪。治好后，他送了几次礼我都没收。没办法，他就用他的手艺来报答我。只要我送去的电器，他一律免费修理。后来就成了我为储户服务的一个项目。”
像这样的储户，老栾有３００余家，遍及全区１０个乡镇，邻近县市区如芝罘、牟平、栖霞等也有。今年春节他走了城郊９个村庄１１０多家，吸收存款７２笔。最使他高兴的，是其中的２２笔是孩子们的“压岁钱”。“孩子是储户的未来呀！”老栾又有新的目标了。
　　　　　　　　　　　　　　　（作者单位：烟台市福山区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