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公”蔡水根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当代共产党员征文

　　“哑公”蔡水根
崔龙弟　毛文
“哑公”原来叫“鸭公”。自从７０年代初一次九死一生的车祸严重地损害了他的牙床后，他就不是靠口腔而主要靠嗓门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了。鄱阳镇１０万多人口，不识县长尊面的为数不少，不知“鸭公”蔡水根的却寥寥无几。倒不是他的形象有什么特别：一个黑黑瘦瘦的小老头，很难把他从成千上百个波阳人中区分开来；也不是他在县交通局长任内，为水网密布的波阳县农村建成了５个汽车渡口、３座水泥大桥。因为这些“成就”都远离县城，鄱阳镇老乡并不熟知，他们只对眼前的变化感兴趣，对为他们的利益忘我劳动的人念念不忘。
“鸭公”蔡水根就是为鄱阳老乡操劳过度才变成“哑公”的。
１９８４年春天，蔡水根刚从县交通局长位置上退下来，便被县委书记请将出“山”，担任姚公渡大桥工地常务副指挥。因为这一投资７００多万元工程的批准上马，是蔡水根操着“鸭公”嗓子从１９８０年起一次次跑省府争取来的，现在要开工，要建设，诸事千头万绪，看来也只有“鸭公”能镇得住理得清。
姚公渡是波阳县城通上饶、鹰潭、南昌的交通咽喉。因为没有桥，年年洪水时期，汽车便望江兴叹，绕道得多走数十公里。即使枯水季节，渡口的汽车、拖拉机也是长龙不断，过一渡没准要耗上两三个小时。蔡水根早就想把这根卡喉的骨头拿下来，这不，与县委书记一拍即合，第二天就带几个人上工地搭起了指挥工棚。
姚公渡大桥全长４０７米，桥面净宽１２米。工程的土方量达２２万方。还有拆迁、涵洞、绿化等一系列辅助工程，因此，蔡水根的指挥部一开始，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１５００元开办费，连个食堂也办不起，“鸭公”只得带领部下每天啃干粮嚼咸菜。拆迁时遇上“钉子户”，蔡水根得一次次上户苦口婆心地做工作。大桥１９８４年开工，１９８６年架梁，这时蔡水根连鸭叫声也发不出了。部下情急之下，硬把他“押”送到景德镇诊治。医院发现他患了喉癌，马上转送上海开刀，把声带、喉腔全部切掉，装上了人工气管插管，“鸭公”从此成了“哑公”。
蔡水根躺在上海的病床上，仍念叨着大桥工程。鄱阳人去看他，他口不能说，就用笔写：“如果我死了，请把我埋到大桥下面去。”写得同事们鼻子发酸。好在苍天有眼，手术后２个月，他就出院了，回到波阳第二天，竟心急火燎地上了工地。部下为他准备了黑板和粉笔，让他以此作为指挥手段。“哑公”的拚命精神感动了上上下下，波阳乡亲发了狠，提前于１９８７年７月把大桥建成通车。县长在通车典礼上动情地说，公路的咽喉修通了，老蔡的咽喉却累断了。
大桥完工，“哑公”该告退了吧。嘿，这老头死心眼，还要白天黑夜地为波阳人铺路。１９８８年到１９９０年，他指挥修成了环绕县城的新民路，人民路，沿河路，一色水泥大道平展展伸延开去，实现了鄱阳群众多年的愿望。
“现在该歇一歇了。”今年４月上旬，我在波阳见到他时，认真地劝他。
“哑公”费力地振动着他的气管插管，用我勉强能分辨出来的语音回答：“县长又请我‘帮帮忙’啊！我也离不开架桥铺路。眼下，正负责修一条４．７公里长的大芝公路，修完后，如果还活着，就争取把县城连接景德镇的柏油路铺起来，这是我有生之年的最大愿望！”
“哑公”的眼睛里映出夕阳的瑰丽神彩；这无声的光华把一个老共产党员的感召力，弥漫在他周围的人群中……
　　　　　　　　　　　　　　　（作者单位：江西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