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创作现状　繁荣小说艺术——小说创作研讨会纪要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研究创作现状　繁荣小说艺术
——小说创作研讨会纪要
张首映
为了繁荣社会主义文艺，促进小说创作，本报文艺部与中国作协创研部不久前在北京联合召开小说创作研讨会，首都近４０位作家、评论家与会，一起分析小说创作的现状及走向。现将部分同志的发言稿摘要发表如下：
一　小说在文艺中的地位
在现代传播媒介日渐增多、文艺形式日益多样化的情况下，作家必须充分认识到小说在整个文艺创作中的地位和作用，强化小说创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马烽指出，随着电影、电视剧、广播剧、戏曲的发展，小说创作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比过去更为突出和明显；不少电影、电视剧、广播剧、戏曲根据小说改编而成，中国小说史上相当一部分优秀作品已被改编；改编的作品中，有的比较成功，有的不那么成功，但无论如何，小说创作客观上为这些改编提供了文学基础，提供了再创作的原料。创造优秀的小说作品，不仅可以振兴小说创作，而且还能带动其他艺术品种的提高和繁荣，促进文艺事业的多方面发展，其作用不可低估。我们的时代、我们的人民及文艺界密切关注着小说的发展，小说作家应责无旁贷地创造优秀作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文化艺术生活的需要；应努力加强与其它部类的艺术家的横向联系，取长补短，互进相长，共同建设社会主义文学艺术的明天，为人民大众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
玛拉沁夫强调，小说在文艺中的地位取决于它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社会生活的发展使小说获得了发展；作家要在小说与社会、时代以及文化艺术的总体格局中认识它的地位和作用；要以饱满的创作激情讴歌主旋律，写出多样化的作品。同时，要切实地开展小说评论，以展示小说在当前文化艺术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小说创作需要评论，小说评论应开拓思路，注意小说对其它文艺样式的影响和渗透，在小说与其它文艺样式相互比较、共同提高的层次上分析它的地位、作用和发展前景，并提高其科学性、指导性。
二　小说创作的现状
新时期以来的小说创作，瑕瑜互见，令人忧喜参半。其所取得的成就应得到充分的肯定，所存有的缺憾亦不可掩饰。张炯认为：新时期小说创作大体走过了两个阶段，８０年代中期以前的小说呼唤并描绘了人情、人性、人道主义，恢复并弘扬了现实主义传统，主流仍是社会主义的和现实主义的。８０年代中期后的小说创作急剧地呈现出多样化格局，小说观念和手法大为改观，作为小说要素的性格、情节、环境被淡化，乃至从“三淡”走向“三无”。这个时期的小说创作出现了“历史热”、“凡人琐事热”、“生命意识热”等热点，许多历史素材被开掘，普通人的生活得到重视和表现，生命意志、生命体验、生命冲动成为描写人们生存状态的重要视角，但是随之出现了“冷却”火热而又沸腾的现实生活的现象，产生了淡化英雄人物、先进人物的现象，存在着忽视社会关系、社会性格、社会心理等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状况；值得将来小说创作引为教训。
白烨认为，近年小说创作总体上是平和、平稳、平实的，显示出两种发展势态：一是作家的审美心态由“浮躁”走向“沉静”，表现出面对国情抒写人生的清醒态度；小说由“贵族化”倾向走向直面现实人生的境域之中，从自我封闭的审美畅想曲或审美历险记中走向了生活的深度；二是作品的艺术特征由超越“叙事”走向回归“叙事”，小说具有了可读性；从前几年超越“叙事”排斥阅读的状态走向叙事与阅读双向交流的境界，使作品产生了令人割舍不下的魅力。近年小说创作的这两大走向，实际上从不同的层面体现了小说创作在发展中同时代精神、时代情绪、时代氛围的深层联结，使人们看到了小说创作自我调整的可能性和前景。对此，牛玉秋从中篇小说创作的角度认为，小说水平没有降低，创新探索仍在进行。
谈到当前小说创作存在的问题时，朱洪提出了五种矛盾关系：数量和质量不成比例，题材和内容有所偏斜，体裁发展不平衡，作品在文学界的反应和社会上的反应不吻合，理论批评与创作错位。他认为，产生这五种矛盾关系的原因在于：（一）无论写主旋律还是其他方面，小说作家都存在着生活积累不足、把握现实不够准确的问题；（二）近年来意识形态领域发生了剧烈变化，作家正在经历反思的过程、调整思想和创作心态的过程；（三）创作和批评在纠正前几年错误观念的过程中，还需要一段时期确立并深化正确的观念和意识，从而使小说创作逐步走向健康的轨道。
三　小说探索的新问题
小说创作是一种创新活动，创新就是探索，探索就会出现新问题。面对小说界众说纷纭的“新写实小说”，张韧认为，“新写实小说”在对转型期各种文学流派长短的审视、比较与综合之中，形成着自身的特点；它并非一意摹仿“洋化”小说，也不尾随其它文学流派，而是采取比较、扬弃、综合的办法，探索适应国情的小说表达方式；表达人生和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性，表现人物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人物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同时，也应该看到，新写实小说还没有提供概括大时代的、具有历史的广度和深度的力作；对凡人小事的审视中，还没有充分灌注宏大的审美理想；在生存困境与人生困惑的描述中，尚未提供新的深层认识和价值信念。
叶鹏从军事题材入手，认为坚持主旋律，不仅是外在张扬或点破，更重要的是表现为小说作品和小说人物精神品格的追求；现在的特点是将生活作为正面和负面的统一体的整体观念加强了，更深入地与生活的本质和时代的发展一致起来；小说人物各自在现实的环境中，坚持自己的使命追求与理想追求，使之成为小说创作的内力。小说创作中的写实倾向，既有表现英雄主义、爱国主义、战斗精神的作品，也有表现生活的严峻与烦琐的；如果失去对生活的全面性、复杂性的整体观照，对弘扬革命英雄主义的主旋律会带来危害；如果不强化主旋律，写实也难以深化。
军事题材的新开拓，是当前小说创作中引人注目的文学现象。朱向前说，当前有三个新动向值得关注：一是对当前军营生活的正面切入与拓展，如广州军区连续推出的“特区军旅文学”，写出了时代大潮中当代军人的精神风貌和追求；二是一批军旅文学新人崭露头角，弥漫着当代士兵的青春气息；三是部分艺术上比较成熟的中年作家逐步转入长篇创作，如朱苏进的《炮群》、朱秀海的《痴情》等。当前军旅文学的这三种流向尽管是平静的，但涌动着一股巨大的潜流。黄国柱谈到，无论就军事文学的整体而言，还是就军人小说家们的创作状况来说，军事题材的小说创作形势正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老、中、青作家不断有新作问世，在小说的可读性、深刻性乃至超前性方面呈现出特色。丁临一认为：近年军事题材小说创作的大趋向是现实主义的回归，社会性内容的回归和对丰富复杂的人生内涵的深入探寻，呈现出日趋稳定发展的形势。
四　小说创作的发展
研究小说创作现状的目的，是为了小说创作的发展。阎纲认为，小说创作的发展必须认真深入地解决好方向问题、方针问题、标准问题、方法问题，小说创作要正确地一贯地沿着“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前进，不要出现偏差；要贯彻执行“双百”方针；按照明确、统一的批评标准开展有说服力的文艺评论；要正确地认识并对待创作方法，对出现的新的具有探索性的创作方法，要作科学的分析论证，从而使小说的探索不断走向正轨。
雍文华强调说，小说创作“仍然需要提倡革命现实主义”，这是因为，革命现实主义在处理文学与政治、文学与时代等一系列重大创作原则问题上有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坚实理论基础，有着独具优势，有着比“新写实主义”更为明确和科学的指向性与导向性，能体现社会生活进程的本质和规律，塑造真实而深刻的艺术典型形象，能指导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为人民大众服务，能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出合乎艺术规律的奉献。
小说创作必须勇于探索和创新。蒋守谦认为，小说创作“仍需鼓励探索创新的精神”；我们处在一个改革开放、日新月异的时代，时代生活决定了小说创作的探索创新的品格和追求。但是，不管走哪条探索的道路，都还是须以是否深刻地传达了当今的时代精神作为得失成败的标准；艺术风格、流派、形式手法上都可以借鉴中外古今已有的成果，但认识到借鉴并不是创新，小说家要学会消化吸收，建造自己的艺术个性，创造无愧于我们伟大时代的作品。在当前文学创作同社会生活的关系上，刘蓓蓓认为，二者是合拍的。她说：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面临的情况是复杂严峻的，文学的调子也无法轻飘起来；不能苛求作家对那些使政治家、经济学家、伦理学家尚感困惑并试图摸索出路的问题端出圆满的答案。为什么现在不少作家热衷于历史题材而有意无意地回避似乎最易于体现“主旋律”的现实题材？其中原因或许是多样的，但有一点我们应该意识到：在向他们发出号召或责难的时候，也该多多体谅他们的苦衷。
必须加强小说的评论。蔡葵从“了解作家，尊重作家”角度提到，要纠正那种不了解作家不认真阅读作品的空头批评家的恶习，确立评论家的科学意识，使作家和批评家团结起来，共同促进小说的发展。
出席小说创作研讨会的其他同志，亦就小说创作的现状和发展提出了许多很好的意见。研讨会自始至终充盈着团结、和谐、探索的精神，展示出共同促进小说繁荣的信心和决心。大家坚信，只要小说界人士团结起来，努力奋斗，小说创作的光辉灿烂的时期一定会到来！
　　　　　　　　　　　　　　　　　　（本报记者　张首映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