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根“大地”说杂文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

　　植根“大地”说杂文
荧光
报纸副刊不可无杂文。《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向有刊载思想敏锐、富于文采的好杂文的优良传统。而１９９０年是一个很重要的年头，杂文作为时代风貌的透视镜，在本年度的副刊版面上较集中地反映了时代风雨的征兆，社会脉搏的节奏，对生活中主旋律的推助与漩流中隐患的警策等等。比较清醒的估计，本年度“大地”上的杂文出现了丰收的好势头，有一批质量较高的杂文作品在读者中产生了一定影响。
尽管这些不同作者的杂文作品在谋篇方式、切入角度和行文习惯等方面各具风采，但凡为优秀篇章大抵具有以下特色——
思想倾向鲜明，触角颇有意义。或敏锐地把握风云走向，或犀利而准确地提出问题，或抓住要害切中时弊，或弘扬正气风格卓然。这样的杂文，大都具有较厚重的分量，非一般轻歌小曲可比。作者所言，皆久思于心不得不发，非是为作文章而作文章。
宗旨较为新颖。虽为“老问题”，但有新角度，且与当前人们至为关切的问题结合紧密，故一经“露面”便能引起广泛注意，或能产生街谈巷议的效果，对于廓清某种模糊认识以正导向很有作用。一石击水，环波拍岸，以少许胜多许，其影响往往出乎意料。
谋篇比较讲究，行文崇尚自然。有气势者则气从理来，理正则气畅，气畅则文通。既非艰涩诘屈，故作高深，又非不顾说服力怎样，不适当地剑拔弩张；即使写得比较婉转，而至理在焉。这类杂文常常是娓娓道来，节奏不徐不疾，但时出锋芒，在原则是非上“寸步不让”。且比较注意文采，作者与读者都是作为一篇文学性较强的作品来看的。事实证明，古人所说“言而无文，行之不远”是千真万确的。也就是说，正确的思想要借助强劲有力的翅膀来传播，否则，即使一语惊人，当时获得了“轰动效应”，作为一篇作品来看，也不能具有隽永的价值。
当然，很难要求每一篇较好的、有意义的杂文都具备所有的优点，但至少应有其一定的特色，否则即难免流入平庸。有些写得比较一般的浮浅平庸之作，其主要缺点无非是：以某言、某事、某个掌故入题，中腰铺叙，收尾结语的“三段法”；以古人、名人语堆砌始终而绝少个人生发的“串连法”；行文板滞，论理抽象，少机趣、欠活泼的“干枝式”；以及缺乏文采、语言粗疏的乏味之作。此类杂文虽不占主要比重，且多为急就篇，出于任务需要而火候欠缺，但总应在今后的杂文范围中尽量减少，力求增加上乘之作。
收入本集中的杂文，就是在较大量的杂文作品中筛选出来的，具有相当的代表性。这些杂文，有的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端正导向，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中发挥了不可低估的作用；有的在肃贪倡廉，抵制不正之风方面毫不含糊；有的在揭示生活中种种不健康现象，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任务中亮出了自己鲜明的旗帜；有的在促进人民内部的团结，提高民族的凝聚力方面表现出高度的责任感。这充分说明，杂文的功能并不偏狭，它可以也理应从不同侧面显示它独特的作用。它可以是匕首，也可以是手术刀；它可以是消毒剂，也可以是催化剂。它可以挺戟刺“妖”，使“玉宇澄清万里埃”，它也可以冷中有热，去腐生新，使“春风杨柳万千条”。
１９９１年新岁伊始，可望杂文创作又有新的面貌。当前，国内外形势都在发展变化。国际上风云变幻，波谲云诡，出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新情况；国内经济建设、改革开放事业，都有赖社会主义思想阵地的巩固，精神文明建设的加强。杂文作为最精锐、最犀利的思想触角，不可能不对这种种大势作出自己最适宜的反应；而且，有时把握得当，也会引起公众注目的“轰动效应”。我们并不主张时时事事“一锤定音”，有些问题，也可以造一点声势，展开必要的讨论，以期求得大多数人的共识，尽量减少偏颇。年前以《同志颂》一文发端的“称呼问题”的同志式商榷，社会效果就是非常好的，相信今后还会出现类似自然掀起的“小高潮”。这也是一种在正确的思想指导下气氛活跃的鲜明体现。为了提高杂文质量，鼓励杂文创作，并进而使杂文取得理应占有的重要地位，《人民日报》文艺部设立了经常性的“金台奖”，就中亦可见出我们为此做出的努力。
总之，在谈及杂文作品的时候，一般性地评定优势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尽可能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提炼出一点规律性的东西，或许是更为有益的。因此，今后“大地”副刊，不仅发表杂文作品，亦不妨适当地“谈谈杂文”，岂不相得益彰？愿杂文界诸君和广大读者付诸群力。
（《同志颂·小姐辩——人民日报１９９０年杂文选》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本文系该书的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