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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的群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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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1-07-26
第8版(副刊)
专栏:剧谭

  《山花》的群戏
林克欢
群众场面是戏曲现代戏新出现的和必然要面对的艺术课题。群众场面的呈现、调度、戏的分量以及在全剧中的地位,不仅与编导者的表现技巧、与整出戏的总体构思、总体风格紧密相关,而且直接影响着作品把握生活、把握历史的深广程度。传统戏曲自然也有群众场面,尤其是武戏中的龙套与开打,其作用是主要人物的陪衬、历史风俗画面的构成与戏剧氛围的营造。戏曲现代戏要着重表现成为历史主人的人民群众,要直接表现波澜壮阔的群众斗争,就不能不突破伦理剧、情节剧的狭小框架,以史诗剧应有的宏伟气魄,千方百计地去表现真正成为舞台主角的人民大众的群体场面。新近由福建省京剧团创作、演出的《山花》(编剧陈欣欣,导演林兆华、景惠生、陈永森),将千差万别、血肉丰满的个性形象与意气风发、生机勃勃的群体形象结合起来,使情趣盎然、意蕴深远的群众场面成为全剧思想的中心与结构的中心,使群戏成为主戏,为戏曲现代戏表现群众场面提供了可贵的经验。
《山花》描述第四次反围剿期间,闽西山村一群普通妇女的平凡经历:她们叽叽喳喳,婆婆妈妈的日常生活,她们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柔情寸断与对亲人牵肠挂肚的思念。或许,她们有时免不了有些私心、偏狭,有时免不了有些迷信、胆怯,但她们以女性柔弱的双肩,肩负起家庭生活与阶级革命的两副重担,以普通劳动者平凡的劳动与无私的奉献,为一个新社会的诞生铺下基石。
编导者以有限的场景与简约的笔墨,生动地塑造了四个不同的女性形象:童养媳莲妹,将自己婚姻的解放与阶级的解放结合起来,怀抱着一个旖旎的梦想,为革命献出了年轻、美丽的生命;耿直、泼辣的五连嫂,照着自己丈夫的脚码替红军战士做鞋,以普通人的脚步去丈量革命的步伐;慈眉善眼、柔顺宽厚的七姑,在儿子被敌人砍断头颅之后,忍住大悲大痛,用平日缝被补衣的针线,一针一线将儿子的断皮残颈连接起来,以世俗的全尸观念,完成了一个伟大母亲卓然不凡的壮举;只讲原则、不谙人情的秀娘,在那些看似落后、愚昧的阶级姐妹身上,发现了普通人平凡举动的人性力量,毅然举枪击毙了“新婚一夜、离别四载”、当了叛徒的丈夫,在回归凡俗的过程中逐渐趋近神圣……没有卓立不群的高傲,没有超凡脱俗的特异,所有这些珍珠般流光溢彩的女性形象,都被编导者镶嵌在群众斗争的伟大的历史画面之中,成为群众斗争的有机组成部分。她们不是群众中特选的代表,她们就是群众本身。
《山花》的主要成就与独特创造,还在于将群戏作为连贯全剧的主线,而又不流于虚有其表的热闹。尤其是“翘首望月”等群众场面,情趣不同,意境各别,但都蕴含着深刻的人性内容与普通劳动者的精神力量,充满着舞台的张力。
“翘首望月”是一曲意蕴深远的抒情短章:元宵夜,撩人心魄的月色撒满山野,村头村尾,三五成群的妇女聚在一处,默默无言,翘首望月。导演将她们置于舞台的后区,一字排开,背对观众,呈现作为一个整体的柔情似月的女性形象。
“做军鞋”是一个明快、乐观、歌舞化的群众场面,是全剧最具戏曲特色的精彩片断。在“飞针针、走线线,哎呀咧,赶制军鞋送前方”的幕后伴唱声中,生动明快地表现了妇女们赶制军鞋的红火劳动情景。
导演还成功地调动了布景、灯光、音乐等艺术媒介,为突出群众场面的总体构思服务,更使这些经历了无尽磨难的英雄女性永远留驻在观众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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