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田园诗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建设之歌散文特写征文

　　不只是田园诗
夏长雪
山村，没有雅号，就叫山村。周围都是山，村子就建在山傍上。
山村的立体感很强，除了高度就是坡度。耕作的土地，高的在山腰，低的在涧底。山村人极会珍惜土地，因为石头太多了。山的怀抱养育了山村人，山村就这样苦苦地厮守着这方贫瘠的土地。
一片火红的高粱，有如一颗红玛瑙，镶嵌在布满乱石的山腰。“立秋三日遍地红”。高粱这庄稼，只要一交秋就算熟了。过去山村种高粱的很多，因为它是小秋作物，登场时大秋尚未成熟，高粱米可以缓解一下夏秋间的粮荒。现在，种高粱的已经很少了。
令人赞叹的是那片生长出高粱的土地，分明是拓荒者硬是在乱石堆里开辟出来的。高粱地的四周，垒起一圈石围墙。绿里透黄的南瓜秧和十多个牛腿粗的南瓜，攀附、依偎在围墙上。由此可以看出土地的利用率是多么的高。
山坳里，有一口明镜般的池塘，塘埂上立着一座看瓜棚。一顶大号的看瓜草帽挂在门口。瓜已经收获，连瓜秧也拉了，只有瓜香还没有散尽。远远望去瓜棚很孤独，待到近前则又是另一番景色。翠绿的丝瓜蔓布满棚面，一朵朵金黄的花朵点缀其间，尺把长的丝瓜横三竖四的挂在棚顶，给孤独的瓜棚平添出勃勃生机。棚脚边，几行辣椒果实正红。还有一群硕大的白鹅，正在水中游荡。看得出，山村人非常之勤劳。
一代又一代，山村就是这样古色古香地播种着希望，孕育着收获，企盼着富庶。然而，山村却一直很穷，就连太阳也出来的迟而归去的早，比起平原地区光照要短个把时辰呢。
然而，山村并不是只有这些，她慢慢地变得更美了，带着新的风采。你看，村中新近盖起了过去地主老财也没住过的楼房。那是传播知识的地方，山村的第一所小学，也是村里第一幢楼房。学生不多，空着的教室，成了村里的文化室。比老槐树高出一截的水泥线杆，把光明带给了山村寂静的夜晚，也解除了妇女们推磨打碾的辛劳。村办工厂的工地上，最热心、流汗最多的，是那群在山外小镇上喝了墨水，又回到这块故土上的热血青年。他们已不再迷恋那写了多少代，还一直没能写好的田园诗，正以新一代拓荒者的风貌，开创着山村前所未有的事业。
头年，山村第一次改举手选举为投票选举村主任。结果，掌了３０多年印把子的山老爹，一边唠叨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一边极不情愿地把权力移交给了自己的小孙子石根。这事在村里的“胡子派”和“无毛派”中，还着实争论了一阵子。经过有礼有节、有理有据的商谈，年轻人终于赢得了老人们的信任。
如今，村里的老人们还是一老古板，和年轻人说话总爱先骂上一两句。但是许多事情已经懒得再问了。他们明白，这日子就是一代人接一代人撵出来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让他们年轻人去闯吧。
哦，山村，正在老人们的摇头叹息中，在年轻人冲动的热望中，拂去往昔的风尘，展示出迷人的风姿。
　　　　　　　　　　　（作者单位：安徽省蚌埠市长青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