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尊重艺术规律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充分尊重艺术规律
童道明
改革开放是推动人们思想解放的动力。从事改革题材创作的文学艺术家更有理由和可能抓住这个思想解放的契机。思想解放在艺术创作中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充分尊重艺术规律。《外来妹》等电视剧的成功也反映了这些艺术规律的力量。
制约艺术创作的艺术规律至少有下边五条：
一、生活是文学艺术的源泉。但文学艺术比生活更鲜明，更集中，更典型。没有对成千上万外来打工妹蜂拥珠江三角洲这一改革时代典型社会现象的透视，便没有电视剧《外来妹》。《外来妹》的艺术性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它对生活的艺术概括力。
二、没有激情就没有艺术。《外来妹》里是洋溢着艺术家们呼唤改革的激情的。但这种激情是内涵的，或者说是用艺术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凤珍重返赵家坳之后的重新走出赵家坳，是激情的顶点，以至于编导不得不借助于象征手段。这样也使得作者的倾向性能自然而然地从电视剧的艺术机体中自然地流淌出来。
三、文学是人学。《外来妹》和《商界》与其说是写改革，毋宁说是在写改革大潮中的人的命运。把改革戏剧化，实际上就是把改革人生化。但我们在思考这些电视主人公的人生命运的同时，又不能不思考我们的改革事业的命运。因此这些人物命运事实上已经与中国改革开放的伟业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
四、没有冲突就没有戏剧。改革题材的电视剧如果不把矛盾、冲突写够、写好，便很难具有现实主义的力度，也很难产生震撼力。《外来妹》、《商界》不回避改革大潮中的五光十色的矛盾，不回避与改革对立着的有形与无形的力量。我现在还记得《商界》的那个结尾：东喜公司总经理廖祖泉梦寐以求的酒店工程即将破土动工，但工地上并没有一般开工典礼应有的喜庆气氛。投资盖楼的那位香港大亨不知为何没有亲自出席奠基仪式，而一直对廖祖泉心存偏见的那位区级领导正要给他设置新的障碍。《外来妹》则已运用象征手段在表现中国的两种命运的对峙。
五、文艺永远拿不出现实里所没有的东西。这是俄国19世纪革命民主主义者杜勃罗留波夫的一个观点。但我以为这是现实主义文艺创作应该遵循的一条规则。不要太浪漫主义，不要以为文学艺术家能够解决生活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外来妹》和《商界》都采用开放性的结尾。它们没有给电视剧叙述的故事打上最后句号，没有给电视剧提出的问题作最终裁决，没有把电视剧反映的矛盾彻底解决。这不仅不是它们的不足，反倒是艺术家们忠实于生活真实与艺术规律的合理的艺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