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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拿手戏”——北京保温瓶工业公司党委书记史静贤一席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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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2-09-09
第5版(国内政治专页)
专栏:

“我的拿手戏”
——北京保温瓶工业公司党委书记史静贤一席谈
本报记者 傅旭
史静贤,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不仅是北京保温瓶工业公司的党委书记兼总经理,还是十三陵特区的党委书记兼主任、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其他兼职如果一一列出,还有一大串。这位已有四十余年党龄的老党员,除“文革”几年之外,一直没有离开过书记的岗位。记者邀她谈谈作书记的体会时,她讲了下面一番话:
这么多年,我的拿手戏就是做思想政治工作。
我不管是当书记,还是当厂长,都觉得离开思想政治工作不行。我最初尝到做思想政治工作的甜头是在五十年代。一九五六年我被派到北京第九制帽社(保温瓶工业公司的前身)当党支部书记,那年我二十八岁。这个厂是由七十九户个体手工业者组成的联合体,当时内部矛盾尖锐,互相拆台。我去后首先就抓思想政治工作,组织大家学习,找人谈心,经过一番整顿,生产很快走上正轨,半年多后被评为区先进单位。最重要的是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变化。一天,车间里不慎失火,我闻讯赶到,只见大门紧闭,死活叫不开。上百人闷在里头,你说急人不急人!等消防车开来,里边的人才把门打开,只见工人们都齐刷刷地趴在棉垛上,在用自己的身体压火。
“你们为什么不开门,不跑出去?!”我生气地责怪他们。
“不能开门,风一进来,厂房和机器就都完了。”工人这样回答我。当时我哭了。一个散摊子,变成这样,全靠思想政治工作。
要想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将党的政策贯彻下去,只有自己带头干,以身作则,群众才会跟着你干。一九五八年,我们响应国家的号召,决定从城里迁到京郊昌平县南口镇。当时我爱人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农场劳改,家里还有五个孩子和老母亲,全厂二百来号人的眼睛盯着我,怎么办?我第一个把户口迁到了南口,全厂二百多人也跟着去了。你可不知道南口那时是个什么样儿,一片荒滩,没水,没电,只有两间破牲口棚,一切都得白手起家。可是,搬迁的当月,我们愣是用架在荒滩上的机器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
我还有个体会,做思想政治工作不是凭领导地位,而是凭对职工的一颗真心来树立威信。这威信是买不到,打不出来的。“文革”中我被撸了下来,挨批挨斗,九死一生。一九七二年,厂军代表对我说:“史静贤呵,厂里现在连买手电、扫帚的钱都没有了,只能借钱开支。银行不愿再贷款给我们,还是你出来抓工作吧。”我答应了,那时我不是书记,也不是厂长,带着一身创伤,两手空空地干了起来。面对着满地的废品和一些人的白眼,我拉断电闸,让全厂职工停产讨论。我给大家讲多年创业的艰难,现在面临的困境,谈主人翁的责任心。当时有的工人流泪了,说:“甭犯愁,我们来真格的!八月份借钱开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九月份还开不了支,我们都不要工资了!”九月份没亏本,也没借钱,第二年我们提前四个月完成全年生产计划。
思想政治工作是多方面的,关心职工,为他们创造舒适的工作环境等,都可以说是潜移默化的思想政治工作。但是,要使思想政治工作真正落到实处,还必须有相应的一套管理制度来配合。随着改革的深入,近几年工厂试行全额计件工资制,把个人计件与集体百分考核相结合。在百分考核中,物质文明精神文明都包括在内,对职工的思想、品德等都有具体规定。这样一来,不仅调动了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也使思想政治工作有了制度上的保证。
困难的时候需要思想政治工作,在企业发展顺利的情况下同样需要。今年是我们南口保温瓶厂四十年大庆。这四十年,尤其是改革开放这十几年,我们厂发展得真快。职工由二百多人发展到现在的三千多人,年产各种型号的保温容器一千三百万只,年产值上亿元,每年向国家上缴利税一千万元,产品远销亚、美、欧等五十二个国家和地区,年创汇七百万元,成为北京市畅销国内外的名牌产品之一。这些年工作顺利,与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分不开。就说领着大伙儿朝前走,道儿再好走,不告诉他们去哪儿,干什么,人家哪儿来的精神?干工作也是这个理儿。前些日子开全厂职工大会,我向大家交了我们厂今后发展的底儿:要在独联体办三个厂,两个百货公司,在蒙古建一个厂;从台湾引进技术上品种,上等级;还准备上电子玩具……大家一听,直叫好,劲头更足了。总之,我觉得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思想政治工作显得更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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