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有戏——观《淮海战役》中“白毛女”一场戏幸福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戏中有戏
——观《淮海战役》中“白毛女”一场戏
幸福
歌剧《白毛女》是观众熟而又熟的了。作为艺术创作，熟，无疑是艺术家们应该力避和忌讳的。然而《大决战·淮海战役》在徐蚌会战之前夜，插入歌剧《白毛女·过年》一场戏，却收到了杨柳新枝、化熟为奇的艺术效果。
影片在华东野战军向黄伯韬兵团发起攻击，中原野战军攻打宿县，蒋介石调兵遣将云集徐州，一场殊死决战即将打响，《白毛女》“过年”一场戏走进观众的视野。这并非闲笔，它的切入，意在唤醒观众沉睡的记忆。但绝不仅限于此，影片借用这场戏，调动电影所特有的全景、中景人物特写镜头，和不同的剪接手法，创造了一个感染力极强的场面，赋予影片鲜明的情绪色彩。同时，又利用各种音响，如通信兵送信的嗒嗒马蹄声、风声、雨声、火车汽笛声，和部队紧急集合的脚步声、战士们愤怒的口号声，构成“戏外戏”，从而使徐蚌大战之前我军官兵的精神状态和内心世界得到进一步展示。史诗的叙述手法与尖锐的戏剧冲突交织在一起，个人命运与人民命运交织在一起，演绎出了我军官兵由《白毛女》而来的对地主阶级的仇恨，引发的救劳苦出水火的昂扬激越的杀敌报仇情绪。这种临战状态下官兵情感的自然外溢和对灵魂的真实透视，犹如奔涌的岩浆，一旦喷发，将烈焰升腾，所向披靡，势不可当。
杨白劳、喜儿是中国几千年来受封建统治奴役的千千万万个人民的典型，喜儿一家的遭遇是旧社会劳动人民受苦受难的缩影。正是在这里，今日的观众找到了解放军官兵同受剥削被压迫人民的感情线和连接点。这场战争的人民性、正义感跃然银幕。它是对我军官兵何以前赴后继的大无畏英雄主义精神的有力诠释，是对五百四十三万民工离乡背井毅然走上支前之路的有力铺垫。它深刻而生动地点明了人民解放军以“六十万对八十万”，创造战争奇迹的原动力。
据资料记载：斯大林当时听到淮海战役胜利结局以后，在他办公室的记事本上写道：“六十万战胜八十万，奇迹！奇迹！”美国人当时更是摇头叹息。我们说美国人不可能理解，他们只知道决战的胜利是用军事手段取得的。但他们不知道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军队与人民群众的血肉关系，不理解这种关系所产生的巨大物质力量。假若不理解的人能亲眼看看影片《淮海战役》，领略一下农家庭院搭起的那个舞台和舞台演出的那场歌剧以及剧场的气氛，也就不会惊奇、想不通和不理解了，并由“剧场”这一情绪线生发开去，会对三大战役进而对整个解放战争的胜利和胜利的内涵就有一个明晰和完整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