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战争”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大地星光

也像“战争”
法明
鹤壁市助剂一厂要上高压法生产装置了。资金、设计、安装，以期大幅度提高劳动效率，技术改造、设备更新，这对企业来说，就像一场“战争”。
二十多个反应釜，是工人们一锤一锤、一锉一锉制作出来的，又是大家一下一下拉着吊链安装上去的。复杂的线路，需要一丝不苟地查对、检验，现代工业有着极严的工艺要求。
如同决战的前夕，厂长、副厂长、总工程师们也都在一线。由于关系重大，一个部件、一个螺丝钉也不敢马虎，像士兵一样，他们也在炮位上；晚上，他们在办公室，或者干脆在车间反复研究各种方案、战术。企业的干部和职工不像纯行政机关里的干部和工人的区别那么明显，他们开会的时候是这长那长，代表一个个部门，往工人堆里一扎，干活儿时压根就是个普通工人。厂长梅品煜说：“过去爱看电影《夏伯阳》，印象最深的是夏伯阳谈兵法，用一堆土豆摆战阵，讲指挥员应该在队伍的什么位置。指挥员的特殊意义就在于既能指挥全军赴汤蹈火夺取胜利，他自己也像一个士兵那样去拚去杀。”
几个月过去了，准备工作全部就绪，终于迎来了试车这一天。车间气氛紧张得自不待说。
“轰隆”一声，电机启动，“嘶啦”一响，气门被打开，各种设备如闻将令开始运转，人们的情绪喜庆中有担忧。机器飞快，但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第一批产品出来了，人们争相观看，然而一化验：不合格——或许机器也得有个适应过程？第二批，人人眼睁得老大，质量仍不过关；第三批样品让人沮丧得坐在了地上。这新的设备产品决定着厂子的命运和前程啊！
梅厂长把技术人员召集到一块，仔细分析原因，发现有一种原料不符合标准。这化工生产十分的精细，更换原材料，必须把反应釜里残存的不合格原料全部清除干净。但是反应釜里的毒气非常浓烈，即使戴上防毒面具也会影响人体健康，特别是对肝脏危害颇大。这关键时刻，一个共产党员的高度责任感和使命的紧迫感涌上老梅心头，他不顾别人阻挡就往反应釜里钻。
这时，反应釜里毒气弥漫，令人窒息，呛得梅厂长两眼流泪。他牙关紧咬，以顽强的毅力忍受着，挥动着工具清除残物。
工人们望着罐里的厂长，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厂长呛晕在里面，不由得发出声声呼唤：
“梅厂长，顶不住就出来吧！”
“梅厂长，让我进去替你一会儿吧！”
当梅厂长把反应釜中的废料清理干净钻出来的时候，人们急忙上前扶住他，替他摘去防毒面具。只见梅品煜厂长呼吸急促脸色蜡黄，嘴唇青紫，手指甲也成了黑青的。他四肢麻木，头晕目眩。人们见厂长成了这个样子，都感动得哭了。
“先别管我，快装料，试车！”
霎时间，机器又转动起来了，产品出来了，完全合格。
“成功啦！噢，成功了！”人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梅厂长也落下了激动的泪滴。
“工业生产有时候也和打仗一样，要不就不叫工业战线了。”梅厂长说。
“但你是将军啊，将军不能总是冲锋陷阵当小卒的。”“将军如果率队在前，临近制高点的千钧一发时不能停步让身后的士兵先上。也许耽误了几秒钟整个战局就是另一种状况。战争胜利了，付出损失一个将军的代价也还是值得的。”
的确，工业生产有时候也像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