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研究：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学习贯彻十四大精神笔谈

文学研究：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张炯
党的十四大的召开，为我国各族人民、各条战线指明了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夺取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大胜利的奋斗目标。在文艺战线，文学研究工作也必须为实现上述总目标，进一步解放思想，为促进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作出自己积极的贡献。
新时期以来，我国文学研究工作在解放思想，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历史条件下，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经过众多专家学者的共同努力，无论在文学理论建设还是文学史研究与文学批评开展诸方面，都涌现了大量新的论著。我国文学研究工作者不但加强了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发展的研究，而且对建构当代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体系展开广泛讨论，出版了一大批有创见的论著，开拓了研究的新貌。
90年代为我们展开了新的历史前景。在实现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历程中，我国的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都将会迎来新的高潮。光大民族文化，繁荣社会主义文艺，都必然要为文学研究工作者提出新的课题、新的任务，也必然要对文学研究的深化和水平的提高，提出新的挑战和新的努力目标。而为了要使我国文学研究在新的历史年代跃上新的台阶，进一步解放思想是十分必要的。
在文学理论、文学史和文学批评三大彼此联系彼此促进的领域中，文学理论是带头的学科。没有理论研究的深化和突破，便难有文学史研究和文学批评开展的深化与突破。新时期以来我国文学理论从多年左倾教条主义和庸俗社会学的思想桎梏中解放出来，才有理论思维的活跃和许多建设性的探索与创新。当然，由于中西文化的撞击，对西方学术思潮的移植、吸取中也存在食而不化的新的教条主义现象。教条主义不仅使马克思主义受到僵化和扭曲，也使一切生气勃勃的理论思维受到扼杀，从而堵绝科学发展和真理寻求的宽广道路。无疑，要使文学理论研究跃上新的台阶，我们必须继续反对教条主义。文学理论的建设必须考虑到全部丰富的人类文学实践、特别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实践的经验与教训，考虑到当代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新的成果。即使是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也要吸取新的经验、新的科学成就去加以丰富和发展。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去透视研究对象，这并不排斥对具体文学现象的研究中汲取其他有益的观点与方法。90年代除要继续开展文学创作与欣赏的心理学研究，还要深化文学社会学和文学语言学的研究，要进一步阐明文学作为审美的社会意识形态和依靠语言符号作为传播媒介的语言艺术的特点以及文学作为多层结构、多侧面功能的复杂系统的特点。除了加强文学原理的研究外，还应加强文学批评学、文学比较学和文学史学的理论研究。
90年代由于对史料的更翔实、全面的占有和文学比较眼光的开拓以及文学审美价值取向的嬗变，必然会产生更多新的文学史著作。这方面研究的突破，恐怕首先也在文学史观念的突破。文学史家不仅要努力从描述性、评价性的层次突进到规律性揭示的层次，而且必须从旧的文学史体例中解放出来，既从与社会历史联系的角度考察文学，也从文学流派、风格、文体演变的角度考察文学。应当提倡有多种多样的文学史，包括通史、断代史、文体史和风格流派史。对中华各民族文学关系史的研究和海峡两岸包括台、港、澳文学在内的中国文学的整合研究也应提到日程上来。还可以尝试古今文学编年史的撰写。辩证唯物史观为指导的美学和历史的批评方法固然是我们研究文学史的基本方法，而为了全方位地考察文学的发展，借鉴其他有益的方法和视角，无疑也十分必要。传统的考据，经济学的计量分析和社会学的模型分析，对科学地描述文学发展都不是没有用处。至于比较文学、系统论、接受美学、信息美学以及结构主义、原型分析、符号学等的研究角度和方法，对考察文学的发展也正各有独特的意义和贡献。甚至弗罗伊德学派在心理分析方面的成就，对研究文学史作为人类心灵史方面也并非没有可吸取和借鉴之处。
当代文学批评对促进文学创作的繁荣尤有直接的关系。文学批评不仅应从思想、艺术分析的传统路数中走出，还要从怕得罪人的“庸人哲学”中获得解放。批评家应当成为艺术家的诤友，成为艺术家与读者的桥梁，正确阐释作品并反馈来自读者的信息。同时文坛必须创造允许批评和反批评的条件和氛围。当然，批评不仅应当说理，还应当与人为善。在90年代，宏观和微观批评都应进一步加强，特别应加强对不同地区文化背景的作家群体的研究。多视角、多向度、多方法仍是文学批评发展的必然走向。时代在前进，顾及新的历史条件下人民群众的审美文化需求和价值取向，是批评家所不能不注意的，但批评家又切忌迎合某些低级的不健康的审美趣味，而应具有文学史的广阔眼光和博大的思想情怀，善于识别真正的美的创造。就整体而论，90年代应努力创造条件使文学批评落后于文学创作的局面有所改变。要加强文学批评队伍的建设，加强交流与协作，在人力有限的情况下尤应避免重复性的课题研究。
当前，我国各条战线在党的十四大精神的指引和鼓舞下，正如火如荼地投入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大潮中去。我国文学研究工作者回顾历史，瞩望未来，也一定会认真反思历史经验与教训，以更加活跃的学术探索和创新的精神，去为发展文艺科学作出更加坚韧更加实事求是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