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关怀诉不尽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

无限关怀诉不尽
曾克
——12月4日是我们共和国元帅、卓越的军事家、战略家刘伯承诞辰100周年，仅以此“传记”片断，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怀念。
战争是两个阶级你死我活的决斗。30年来无时无刻不择手段企图消灭共产党和她领导的人民军队的蒋介石，经过近3个月的较量，已临利剑穿心，大厦将崩，王朝将倾，在接近死亡的时刻，还要疯狂地挣扎。
大别山是敌人的战略要害，中原地区的支撑点，争夺中原的重点仍然首先是大别山。
蒋介石委任总参谋长兼国防部长的白崇禧在九江成立专门对付大别山刘、邓部队的指挥部。让白负责指挥一直在大别山和共产党游击队作战的广西四十七军、七军和张轸部队，又从进攻解放区的前线，调回了10个旅，纠合原已调到大别山的23个旅，共33个旅的兵力，扬言要进行总攻战，对大别山展开了大规模的、更加残酷的围攻。
但是，我刘、邓首长无论从战略、战役的角度分析、审度，都百分之百地肯定：敌人的疯狂，只是垂死挣扎，回光返照，实际上敌人已经没有战略进攻，只有战役进攻了。
伯承司令耐心地对同志们说：“我们不要形式主义地看问题，不要像我们四川人说的‘蚊子咬菩萨，看错了人。’敌人对大别山的围剿，虽然形势上敌众我寡，同对中央苏区的围剿相似，但实质上则完全相反。过去的围攻，是敌处于战略进攻，我处于战略防御的情况下进行的。我们早就说过，跃进大别山的战略意义，就是要吸引大量的敌人。我们吸引越多的敌人向我们进攻，我们背得越多、越重，对其它兄弟战略区进行大规模的反攻和进攻就越有利。我们应该越觉得光荣。永远不要忘记，咱们全国上下是一盘棋啊！”
党中央和毛主席对如何粉碎敌人对大别山的围攻指示说：“大别山根据地的确立和巩固，是中原根据地能否最后确立和巩固的关键，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发展，因此，南线三军必须内外线紧密配合，由大别山的刘、邓野战军主力坚持现地斗争，由华东野战军和陈赓兵团向平汉、陇海线展开大规模的破击作战。寻机歼敌，调动和分散围攻大别山的敌人，直到彻底粉碎敌人的围攻为止。”
晋冀鲁豫根据地，在上面指示一下达，就及时地增调了第十和十二两个纵队，给大别山刘、邓送来一批新战士和伤愈病痊归队的指战员，附带大批弹药、药品和银元到大别山，这真是雪里送炭！它把大别山坚决粉碎敌人围攻的斗争之火加旺了！
12月中旬，刘、邓决定采取内线与外线配合的作战方针，迅速实施战略再展开，更牢固地在大别山立足生根。以10、12纵队西越平汉路，分别向桐柏、江汉两地区展开。可是，野战军的几位主要领导谁出外线，谁留内线，还难以很快定下来。因为刘、邓两将军都争着留在大别山内线，担任更艰苦的任务，最后，伯承司令还是接受了小平政委真诚的、实事求是的意见和党委的决议，由他和张际春副政委率指挥部和一纵队并中原局北渡淮河，向豫西一线展开，扩大根据地，担负外线作战指挥。而小平政委和李达参谋长则率二、三、六纵队留在大别山，和军区部队，人民武装相配合，坚持内线作战。主要理由是他俩毕竟比伯承司令要年轻十多岁。
分手的那天，邓政委冒着雨雪寒风给司令员送行。他们两人都不上马，并肩徒步而行。翻一坡，又一坡，行一程，又一程，依依难舍。尽管近日来，他们把分兵后内、外线作战中可能遇到的问题翻来覆去地考虑研究过，但目前每个人心里都像有一肚子话想说，想嘱咐，想叮咛，为着对方的胜利、健康和安全。伯承司令完全料到一旦敌人发现有部队转向外线去，就会更加十倍疯狂地向坚持内线的同志围剿。邓政委身边的斗争形势会更加险恶，他的担子会更加沉重。想到这些，伯承司令又一次坚决提出把警卫团给邓政委留下来，并要李达参谋长特别注意政委的安全。部队要善于摆脱敌人的纠缠。小平政委则要伯承司令保护“心灵的窗户”，晚上少用眼睛，并再三嘱咐管理处，无论如何要给司令员准备一盏美孚牌油灯。
在夜幕逐渐降临时，两人才决然告别两小队去留的战士，也互相道别。小平政委带着送行的同志，向原路返回。伯承司令在原地踏上一个小土丘，一直望着小平政委一队人马坚实的身影在雪帘中晃动，直到一道山梁遮住了他们，老将军高扬着军帽的右手，才缓缓放下来，眼睛却向远方巴望着，那儿仿佛已是一片光亮。他心里充满着信心，自语般地说：“大别山的春天一定会提早来到，在冰消雪融时咱们在中原大地上会师吧！”直至小平政委他们的身影全然隐没的时候，伯承司令才翻身上马，带领同志们朝着北方前进。一面走，他一面叫参谋告诉机关：“如果我们北上受阻，不幸被敌人冲散，大家就原路向南集中，到文殊寺去找我们的邓政委。”并特别嘱咐电台，要按时和邓政委联络。
从此以后，伯承司令改变了他多年的习惯，每天早晨向警卫员第一句问话的内容必定是：“政委在什么位置？几时取得的联系？他周围的敌情如何？我军的位置有什么变化？”而天气、风雪等都降到了第二位。
文学传：《刘、邓在我心中》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