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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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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2-12-04
第8版(副刊)
专栏:大地星光

药魂
谭源深
秋天的南方,天高云淡。直至晚霞燃烧的时候,天才逼近大地,辉煌着人间。
这时,清凉的晚风吹进黄花岗苍翠的树林,我仿佛听到滴翠的声响。这是秋天广州特有的一角清幽和恬静。
灯火碎成明珠的黄花岗剧院,忽然传出女声粤语的清脆唱腔:“喉咙痛最好揾(找)喉疾灵/喉疾有佢(它)消炎又止痛/劲似秋风解结散毒/令你舒适喉咙畅通”……
这不是有近400年历史的广州陈李济药厂的《喉疾灵》广告歌吗?在这静谧的夜晚听到它,我感到异常激动。那是著名歌星唱的,那旋律像一股从远山飞来的清泉,叮叮然沁进我的心肺。我感到它的清爽和甘美,也听出了歌声里的颤音:几分感激,几分留恋。已经很久了,我没有在剧场听到这种歌。电视上是有的,那是广告,带着浓烈的商品意识。当它走进高雅的舞台时,难道不意味着它在人们的心目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吗?而它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这驰名中外的“喉疾灵”治好了我的喉咙,此刻我也不会与这歌声发生共鸣。我徘徊在黄花岗古朴雄伟的牌坊之下。夜班车飞上了立交桥,穿行在轻雾缭绕的霓虹灯海,把我的思绪拉向历史的某一个幽静的一角。
我想起一个关于药魂的美丽的故事。
遥远的1660年,广州之郊,冷落萧条,水网如织,人烟却很稀少。冬天的一个早晨,南海县九江区河清乡有个小商人叫陈体全的,岁末收得货款乘船回广州。船到码头后,他便匆忙上了岸,把货银遗落在船上。同船的船客药商李升佐拾得货银。他守着这笔钱静静地等候失主。当陈体全惊慌地回到岸边幸遇李升佐而获遗金时,激动万分。他俩由此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江风浩荡,两人对江把酒畅叙人间难得的真情真爱。忽地,两人同时想到弘扬美德之举:合办“陈李济”药厂,旨在同舟共济,同心济世。
从此,这间中国古老的制药厂就设在广东省城大南门己未牌坊脚下(今广州市北京路194号现厂址),以古方正药闻名天下。
“杏林一苗陈李栽,悠悠史话传万代。”
药魂已真诚地盘桓人间。“济民”的道德风尚便代代延续下来。民风纯厚的南方早已令人神往。近400年来,谁也数不清陈体全、李升佐之后有多少人主持“陈李济”,制造出多少名贵中药为民除病,只知道“济民”二字在历史运行的轨迹中闪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个夏秋之交的日子。炎热的南方,一时流行着腮腺炎、扁桃体炎,还有许多人外感风热,受制于风、火、燥、邪,脏腑素热——内外热相搏,郁而不散,致使咽喉肿痛化脓。
像救星一样,“喉疾灵”来到患者中间。很快,患者得到康复。他们用各种语言传唱着“喉疾灵”这支简明深情的歌。
去年首届女子足球锦标赛在广州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和新闻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不少人因疲劳过度,虚火上升,患了咽喉肿痛等喉疾。陈李济药厂厂长梁越等把喉疾灵送去了。外国记者们的喉疾被治愈了。从此,这神奇药的声誉随着他们飞往世界各地。
岁月流过几百年了,药魂依然久驻南方名城。“济世”、“济民”的美德越来越显示出迷人的光彩。
今年4月,新加坡天气格外闷热。亚洲杯足球分组预选赛正在紧张地角逐。中国足球队的教练员和队员也许太紧张太劳累了,相当部分人感到喉痛不适,吞咽困难。战将们想起喉疾灵,但来时太匆忙,都忘记带上这药。恰好,《羊城晚报》特派记者罗耘,有所准备,随身带着它。他把喉疾灵分给战将们。大家的喉疾都得到了及时治疗。
这一仗,中国队全胜而归。
中国足球队的领队、教练和运动员在“喉疾灵,功效神奇”的金字下,亲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药魂!我知道,它不仅仅包含着神奇的疗效,而且它孕育着一种济世利民的精神境界。在我们中华民族,这种精神和美德已是源远流长,经历世纪的沧桑风云,播向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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