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江“水上婚礼” [复制链接]

第4版(副刊)
专栏：

新安江“水上婚礼”
陈燮衡
“九姓渔民”水上婚礼是浙江新安江地区世居水上渔民流传已久的一种婚俗。据载，元末明初，陈友凉在江西九江率众抗师，被朱元璋大将李文忠打败，生虏陈、钱、林、李、袁、孙、叶、许、何九姓兵员。朱元璋下诏将陈氏等九族家属子孙尽数押解严州，即现浙江建德县梅城镇，放逐新安江上，贬为贱民，世代舟居，从事渔业。清朝同治五年，才准许九姓“改贱为良”。“九姓渔民”世代水上生活，形成许多自成一统的民风习俗。“水上婚礼”尤具特色。
“水上婚礼”正式开始后，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装饰得五彩缤纷充当男方花轿的“轿船”，在鼓乐鞭炮的喧闹声中从江对岸徐徐开来。这是婚礼第一程序：接新娘。轿船开到女方住居的“娘船”一定距离时即停泊江面，由女方主婚者“利市（吉利之意）娘娘”出题，男方“利市娘娘”对答，答对一题，轿船可靠近一段，连出数题，全部答对方可往下举行礼仪。此为婚礼第二程序：答“对子”。就是女方面试男方才气。
第三程序是“抛新娘”。此时，只见“娘船”中四个边姑即北方人称伴娘的少女，拥簇着穿红戴绿的新娘从船舱碎步踏出，来到船头一只硕大的“采凌盆”边站定。接着，打扮干练利索的“利市娘娘”便过来将新娘搀入盆中坐下，旋即覆上头盖巾，喂“离娘饭”。“利市娘娘”边喂边唱，唱词多为代新娘母亲嘱托之语。女方船的“边姑”、船夫、船老大接着尾声和唱。此礼行毕，早伺候在旁的四位“利市公公”抬着盆子举得高高的将新娘往男方的轿船作传递式的“抛”。喀嚓、喀嚓，真有点像观音菩萨盘莲花宝座下凡的特技镜头。
男方的四位利市公公接过新娘后，就进入婚礼的第四个阶段：拜天地。利市娘娘在朗诵着一拜地、二拜天、三拜公婆的同时，还间夹着唱一些姻缘美满、白头偕老的贺词。当男方的四位“边姑”扶着羞羞答答的新娘进船舱，水上婚礼便剩下最后礼仪——入洞房了。“洞房”是停泊在轿船后面的一条小乌篷船。进洞房挺有趣，不知是出于尊重女士还是别的原因，新娘是穿过轿船前舱轻轻松松上小船的，而穿着“拖袖衣”、“肥仔裤”的新郎，则必须抹着汗水登上梯子从轿船的船顶小心谨慎地下到“洞房”小船上。“水上婚礼”的尾声，是两位新人将称为“七籽”的红绿花生、长生果、节节高（即桔子、甘蔗）抛洒给人们。这是吉利之物，获得者能走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