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买时间——温州见闻 [复制链接]

第2版(经济)
专栏：

花钱买时间
——温州见闻
本报记者　夏珺早就听说温州人生活节奏快，记者最近到温州“感觉”了一下，果然不假。
温州道路拥挤，车辆多，无论是车辆还是行人，均脚步匆匆，一副“急行军”的样子。各种汽车、摩托车、人力三轮车，往来如穿梭，自行车更是“见缝插针”。温州人的“车技”令海外来的记者眼界大开，他们说：“温州人骑车全凭勇敢、机智和技巧在车队中钻来钻去”。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满街“菲亚特”。无论你何时上街，都会看到这种微型汽车像一群甲壳虫一样窜来窜去，“横行”但不“霸道”。
据说温州市共有4000多辆“菲亚特”，几乎全部是出租汽车，没有计程表，也不标价，价格是约定俗成的，只要不出市区一律5元，超出这个范围的，价格另议。外地人和本地人都爱坐“菲亚特”。本地人图的是方便、省时；对外地人呢，它又是“向导”，想去哪儿说一声就得，保证不会故意绕远，因为远近都是5元钱。
出于好奇，我也花5元钱体验了一次“甲壳虫”的滋味。开车的小姐姓王，21岁。她告诉我，许多“菲亚特”都是夫妻“接力”的，白天女的开，晚上男的开，为了安全。王小姐尚未婚配，天黑后则由她的弟弟“接班”。我知道温州人忌讳问收入，但还是禁不住打探：“您每天的净收入有多少？”她莞尔一笑，说：“这要看运气。如果不碰上警察罚款和坐车不给钱的主儿，能赚一两百元。”
为什么没有“桑塔纳”等其它车型？据说，“菲亚特”是优胜劣汰的结果。开始时也有其它车型，但“菲亚特”别有优势，体积小、灵便，小巷、胡同都能钻，价格又便宜。渐渐地，大车被淘汰，“菲亚特”便独领风骚。是那只“看不见的手”选择了“菲亚特”。
温州人工作、生活节奏快，“花钱买时间”已成为人们的新观念，“送饭上门”的服务也应运而生。
一天上午，我逛妙果寺服装市场。刚“上班”，摊主们正忙着布置摊位。9时许，一位穿着油渍麻花“白”大褂的中年妇女托着一个装有五六碗热汤面的托盘走进市场。中年妇女将冒着热气的汤面递给几位摊主，摊主们放下手中的活儿，接过碗筷，趁热吃了起来。原来这是几位摊主预先订的早餐。
说来也巧，两天后我也“享受”了一次送饭上门的服务。那是在永中镇一个农民家采访，主人执意留我们吃晚饭，我说：“别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是回招待所吃吧。”主人说：“不麻烦，很方便的。”他给附近一家个体饭店拨了个电话，讲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温州话，又让小保姆闷上一锅米饭。约半小时后，饭闷好了，菜也送来了：四菜一汤，全都用保鲜塑料布蒙着。来送菜的小伙子将菜一一摆好，然后掏出“中华”给在座的人“散”烟。我问他：“送菜要加收服务费吧？”他摇摇头：“不收。”“那你们还愿意送”？“当然愿意。”“为什么？”“因为你们要是不订这份菜，我们就少了一笔生意呀！”
温州街头店铺林立，哪怕只有巴掌大个地方也不能闲着。即使这样，路两边还时常冒出几个新开张的饮食店、发廊、时装店、精品屋等，门前摆着几只祝贺“开市大吉”的花篮。店是私人开的，花篮也是个人送的，红色缎带上写着“挚友×××贺”的金字。据说，送花篮这种事主人也不必躬亲前往，只需给“三替公司”打个电话，讲清买什么样的花篮、写什么字、什么时间送到哪去，就可以在家“坐享其成”了。当然，要付服务费的。不过，花点钱“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附图片）
（插图　李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