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惘冲绳归 [复制链接]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域外散记

怅惘冲绳归
吕元明文并图
去年11月18日，是“占领与文学”国际研讨会的最后一天，主人邀我们作“冲绳社会文学散步”。
车子跑出那霸市区，沿弯弯曲曲的道路，向冲绳南部飞驰。时而出现的是甘蔗田，时而是丛林。导游小姐不停地介绍，左手是什么什么遗迹，右侧是什么什么司令部所在地。可是直到系数壕边，我所见的都是郁郁葱葱、安静和平的田野。
系数壕是一个石灰岩的自然洞穴，入口很小，又遮在林丛间，直到近旁也难于发现它。爬到洞口，里边却很大，中庭宽阔，侧洞邻接，充分展现喀斯特地貌的造物本领，这洞能容纳数百人。据介绍，太平洋战争推至冲绳时，此洞曾是附近居民的避难所，也曾是日军的阵地壕、粮秣仓库和南风原陆军病院分院。日军转移后，这里成了200余军民混居之所，他们不断遭美军炸弹和燃烧弹袭击，直到日本投降一个月后，还不相信日本的失败，洞穴里的日本兵和居民甚至把到附近去的居民看成特务，而将其杀害。我想象得出，在战争狂人疯叫中，那里所形成的歇斯底里的、恐怖的气氛是何种强烈。那时即使有觉醒者，也不会容其站起来。特别是解说员让大家闭了手电筒，在黑暗中体会当时的情景时，我对觉醒者的悲剧，尤感哀痛。
离系数壕向南驰去，有姬百合之塔（见下图），是纪念冲绳师范学校女子部和县立第一女子高中200余学生和教师的。她们在冲绳战中被编成从军护士，或毙命于洞穴，或自杀死去。就这样，十几岁的女中学生成了军国主义的牺牲品。是军国主义分子“战死”的疯喊，毒害和欺骗了她们稚嫩的心灵。
怅惘中，我和同伴们离开了冲绳，飞机飞在几千米的高空，尽管舷窗外阳光灿烂，云海壮观，可我的心情却很沉重……（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