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样的许雁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艺坛撷英

火一样的许雁
徐恒进
许多人都说许雁去年交了好运。你瞧秋天那一阵子，她红得都让人眼红，让人嫉妒，也让人羡慕。
她的新作《情结》在京上演，轰动一时。她又被评为全国先进文化工作者，并且获得中国话剧研究会等单位颁发的话剧金狮奖，荣登全国十大最佳编剧之列。恰逢文化部的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发奖大会和中国话研会的金狮奖颁奖大会同时在京举行，许雁时而国颐宾馆，时而酒仙饭店，晚上还要到首都剧场盯着她的《情结》，忙得脚不沾地，见面风风火火，都顾不上跟你说话。
许雁是一团火，她鲜明，热烈，她很容易被人点燃，也容易点燃别人，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她从来不委屈自己，从来不哼哼哈哈地跟你对付。你在她面前，最好说实话，你要是装孙子，她可能随时揭露你，让你下不了台。
《情结》就是许雁的写照，火一样热烈，火一样鲜明。她对那个公而忘私的纪委书记崔长河和走上人生迷途的杜战威都怀有火一样的感情。有人说《情结》像一首澎湃的抒情诗，也有人说像一首激昂的交响乐，我以为这些美誉都不过分。许雁说，写完《情结》她最累，写什么都没这么累过，好几个月缓不过来。我相信她的话。
以前，我们曾经批评过她，揶揄，甚至冷嘲热讽，当然是友好地。从她的《裂变》，《哦，女人们》，到《我是太阳》。说她的作品过于简单，过于黑白分明，过于理想，甚至说她的作品里充满小布尔乔亚的狂热。许雁不擅言辞，加之我们围攻她的又是好几个人，她的反驳竟很无力。但是从她涨红着脸，圆瞪着眼睛，歪着脑袋斜乜着我们的神情，表明她的固执和不满。
这一回，坐在剧场里看着《情结》，我时时感到愧意，为了我们曾经攻击过她的那些话。我想假如许雁听了我们，就不可能有这出戏，不可能有这火一样的热情。
许雁说：“真诚无价，我将毕生追求，无论是做人，抑或写戏。”《情结》就是真诚的结晶，真诚的爱，真诚的恨，正因为其真诚，勾动了千万观众心中的情结。火是热的，能给人温暖，有时也会让人害怕。有人劝许雁柔和点儿，不要浑身都是直角，许雁脖子一拧：我不会。她说她从小被家里惯成这样，她改不了。
这使我想起已故著名导演成荫生前说过的一件事。当年成荫执导《女飞行员》，剧中女主角林雪征的扮演者迟迟未定，后来从空军系统调来许多女演员，决定从中挑选。女演员一一进来面试，头几个都不理想，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进来了，她步履雄健，神态自如，她一进门就踢翻了一个花盆，大家都以为她要蹲下把花盆扶好，想不到她随即又一脚把花盆踢开，径直朝前走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成荫眼前一亮，好，就是她，这正是她要找的林雪征。
这就是许雁，18岁如此，30年后还是如此。（附图片）
许雁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