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韧中透出的刚烈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建设之歌散文特写

柔韧中透出的刚烈
陈鹤龄
卢亚东，你“人比黄花瘦”，纤弱得宛如在春风中摇曳的白杨。然而，当你1980年拿着农牧学校的大红毕业证书走进扎兰屯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时候，你便勇敢地迎接了命运的挑战，你灿烂的青春便注定要在黑色的土地里闪烁。几多风雨，几多辛劳。1984年，你承担起“呼伦贝尔盟应用效应函数法开展大豆配方施肥”第一课题主持人的重任，经过4年多的拚搏摔打，这个科研项目通过鉴定并荣获内蒙古农委颁发的科技推广铜牛奖；1988年，由你挂帅的土肥站荣获农业部科学施肥先进集体；1990年，当岁月的刻刀在你生命之树上镌出第34个年轮的时候，你又被农业部评为全国先进科技工作者。
你厚爱土地，你对农民千古不变的掠夺式耕种痛心疾首。土地，是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母体，对她，不仅仅是索取，更应该给予呀！你的起点高，你的工作难，配方施肥属于拓荒领域，在呼伦贝尔广袤的土地上还是前无古人的事业。有领导支持，有群众信赖，你从零开始，白手起家，筹建化验室，创办土肥站，1985年，你在全市18个乡镇进行土壤养分综合调查，带着积累的数据和资料到北京农业大学进行效应函数回归分析。课题是新的，分析方法是新的，而微机对你来说陌生得就像星外“飞碟”。逆水行舟，知难而进，从理论上学已经来不及，你就从实践入手，按照农大编出的程序，在借来的微机上嘀嘀哒哒，居然也敲出了扎兰屯市最佳施肥方案。继而，你又向理论的高峰攀登，寒窗苦读，三易寒暑，终于领取了合肥工大电子计算机函授大学的毕业证书，可以熟练地使用BASIC语言编写专业汇总分析程序。为了摸清扎兰屯市土壤中各种元素的含量，粪肥中的养分以及对各种化肥的监测，你率领部下先后测出2500多个土样和肥样，获得15000多个项次的可靠数据。配方施肥由1986年的1个作物发展到1990年的4个作物；由1986年的6000亩发展到1990年的63．2万亩，占全市适宜推广面积的56％。其中，主栽作物玉米、大豆的覆盖率达100％。与传统施肥相比，亩均增粮豆33．3公斤，亩纯增效益16．93元。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活脱脱地出现在这乐陶陶的数字中。
1990年，农业部把扎兰屯市列为全国优化配方施肥试点县，担子更沉重，任务更艰巨，所以你说过去取得的成绩只是今后工作的动力和源泉，而决不是邀功请赏的资本和条件。
你把科技推广和科技扶贫水乳交融般地渗进了扎兰屯市太平川乡北安村这片贫瘠的土地。两年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这片你付出心血、汗水、泪滴的土地上长出了嫩绿，长出了金黄，长出了万斤户、万元户！
你带着各级领导的重托，迎着1989年早春料峭的寒风，到全区闻名的贫困村北安村开展科技扶贫。横亘在你面前的最大障碍是因袭几千年的传统意识，一个城里来的纤弱女子在胡子拉碴的庄稼汉面前大讲什么土啦、肥啦、粪啦的，常常引起粗野的大笑和无情的嘲弄，你有泪往肚子里咽，有劲儿往工作上使，愣是把工作开展起来了。
你趁“五一”节放假急匆匆地赶回家，丈夫见到你冷冷地掷出一句“你还回来呀”的话便走开了，躺在炕上发烧的儿子见到你拉过被子把脸蒙上了。你柔弱的天性在家中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来，你哭了，哭得很伤心！然而，这时丈夫和儿子却开心地笑了！原来，这是他们父子自编自导自演的恶作剧。尽管如此，你还是感到深深的内疚。一股火儿引起牙疼，风风火火地把小家拾掇一遍，你就去医院拔掉两颗牙，然后咬着药棉到你梦绕魂牵的北安村去了。
你惦记那10亩地膜覆盖的玉米，你怕无情的风刮走那薄如蝉翼的地膜，可是，当来到寄予莫大希望的地块时，你的心碎了，你在旷野里流出了并不属于纤弱的泪水。10亩地是3家连片而成，在你回家仅仅4天的时间就有两家揭了膜，毁了垅。引苗、封埯、放滚儿，你都和他们毫无二致地一脸汗一身泥地摔打，到头来辛勤的劳动化为乌有，能不心疼吗？你把剩下的3亩地当成心肝宝贝，按时指导，参与管理，秋天沉甸甸的收成给你带来了愉悦。地膜覆盖的这块地亩产达930多公斤，而毁垅重播的那块地亩产仅仅450多公斤。对比是鲜明的，有人把头低下了，有人把头昂起了！这一年，你在北安村“泡”出了成绩，开展科技扶贫前3年（1986—1988）北安村粮食平均亩产119公斤，人均收入213．3元，而1989年这个村粮食平均亩产246．4公斤，人均收入470元。
卢亚东，你于1985年底在党旗下举起了拳头，像一滴新鲜血液注入党的肌体，同时，你也在党的母体中获得了不竭的力量源泉。
卢亚东，你依然“人比黄花瘦”，依然纤弱得宛如在春风中摇曳的白杨，但在你走过的人生轨迹中却处处能看到柔韧中所透出的那种奋然向上的刚烈！
（作者单位：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史志编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