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搏击中升华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生命在搏击中升华
游焜炳
吕雷发表于《人民文学》今年第一期的中篇，以“生命”为篇名，集中地表达了他对生命的理解和感悟，也即表达了他自己的生命体验和生命意识。
主人公杨娅，这位科研人员出身的科技副县长，看似生活幸福，前程似锦，实际活得很苦很累。她原先心心相印的丈夫出国后抛弃了她；正当她要被选派到中央党校学习之际，又突然被指派到问题极其复杂严重的丰江县任清查干部建私房的领导小组组长。工作刚处于短兵相接的决战关头，县里发生了一场“政治地震”——支持她工作的县委书记在失控的党代会上落选。而她自己，又发现心脏附近的静脉长了个肿瘤，不得不住院，且必须立即施行风险极大的手术。真是面临“危机四伏，风雨飘摇”的绝境。不过，若退一步也就天宽地阔。她完全可以像新婚丈夫劝她的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个人的作用确实无足轻重。她也完全应该如朋友同事请求的那样去省城动手术，因为那样保险得多，且不致遭人暗算。她更大可不必去要求县里专为她请来的教授先为一病孩手术，而且将省里唯一一根进口人造静脉让给病孩。她也如常人一样充满生的眷念和对死亡的恐惧，曾经为一纸诊断书而“弄得手软脚软丢魂落魄”。她甚至不堪重负曾经想“一撒手离开这个嘈嘈杂杂的尘世好了”。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对清查对象主动进击，穷追不舍；还是选择了将生的希望让给别人而将死的危险留给自己，选择了冒着天大的风险“搏一搏”；因为“值得”。为什么“值”？当然是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和利益，但对于杨娅的个体生命来说，是为了追求她心目中生命的最高和最珍贵的境界与品格——高洁。这就是她对生命的独特的理解和感悟，也即她的“生命意识”与生命价值观。
杨娅周围，上至县委书记姚子昆，下至工作组成员“刘大侠”，也都是尽管活得很苦很累却又只要活一天“就要拚命搏一天”的硬汉。他们的生命，正是在逆境中，在与假恶丑的搏击中得以升华，焕发出不尽的活力与光华，显示出生命的平凡而崇高、短促而永恒的意义。
小说没有为我们提供双方斗争“输赢”和女主人公生命“死活”的结局，这并不重要。两种生命的灵魂优劣、人格高下以及价值之大小都得到了充分的揭示。人们已经可以从中得到有关生命真谛的重要启示这才是最重要的。小说通过两种生命形态的对比冲突，为我们谱写了一曲悲壮的生命之歌，洋溢着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精神，充满了崇高的悲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