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8阅读
  • 0回复

刘玉花和房友好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3-03-25
第3版()
专栏:

刘玉花和房友好
莫测
江苏省灌云县南城区临海乡群众在一九五一年春天响应政府号召,掀起了灭蝗运动。和平村贫农的女儿刘玉花,一个又结实又俊巧的姑娘,在灭蝗运动中非常积极,人家选她当了小组长。别的小组每天打十来斤蝗虫,她的小组总是打十七八斤到二十斤。因为她们小组成绩突出,和平村民兵分队长兼灭蝗队分队长房友好便抓紧对她们的领导,作为推动全分队的力量。工作把房友好和刘玉花经常拉到一起,使他们进一步逐渐互相了解,并产生了互相爱慕之情。
刘玉花从小死了母亲,现在有个晚娘,是个老封建脑筋,平时总不让刘玉花出来开会,她说:“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东钻西钻的成什么样?”房友好对刘玉花说:“年纪大的人,思想比较难通,要经常耐心的说服她。和她的封建思想作斗争!”刘玉花觉得房友好的话句句中听,对自己的进步很有帮助,也就很乐意和他在一起多谈谈。
灭蝗运动结束时,房友好的鞋子穿坏了,一只脚套着破布鞋,一只脚穿着破草鞋。刘玉花知道房友好也是一个从小离娘的孩子,看他这样,放不下心。便在以后的日子里,赶早带晚砍了两背草,暗暗卖了,买尺把布,偷空做起一双单鞋,送给房友好。这个在解放前做了八年长工的二十一岁的青年农民,第一次受到姑娘的关怀,心里感到非常温暖。
但是,刘玉花的娘总是说不服,总是要阻挡女儿的正当活动。刘玉花对母亲的封建思想,提出批评,母亲就说她“翻了天”,整天要打要骂的。刘玉花的父亲是个老实人,管不了。家里闹得不能安神,生产也停顿了。为了不影响生产,刘玉花不得不提出和父母暂时分开过。
一位年轻的姑娘开始单独生活,总会碰到一些困难。房友好便经常过来帮忙。房友好有点针头线脑的,刘玉花也就主动的过来补补连连。日子越长,他们之间的情意也就越深。以后两人就订了婚。其间刘玉花的父母曾经给女儿说过亲事,也被女儿坚决拒绝了。
抗美援朝运动在一九五一年八月开展到这一带,震动了和平村的翻身农民,“打退美国侵略者,保卫翻身果实”的口号响遍全村。刘玉花和其他人一样仇恨美国侵略者,可是她不是一个小伙子,也没有拿过枪,于是她想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她很难过,舍不得他离开自己,可是想到她俩将来的美满生活,想到全中国的受苦人,她终于打定了主意:动员房友好参加志愿军。
其实,房友好何必要刘玉花来动员呵!他想到一九四八年底灌云解放,想到土地改革,使自己有了土地,结束了痛苦的长工生活,虽然家里上有老父亲,下有小弟弟,劳动力和农本都不足,可是只要和过去一比,还是一个天、一个地。况且他已经参加了互助组,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他想到要保卫这个日子,就想到要拿起枪到朝鲜去。但是,在这个年青人心里,却交织着另一种矛盾。刘玉花动员他参加志愿军时,他别了半天才说:“我怕想家!”刘玉花一阵心酸,但抑制着没有哭出来。她果决地说:“你到朝鲜,八年回来,我等八年和你结婚;十年回来,我等十年和你结婚!至于你爹和小弟弟,完全由我照顾。劳动力不够,我就过来。”房友好看着这个对他无限忠诚的姑娘,激动得不知怎样才能倒出他一肚子的感谢。刘玉花接着就邀房友好明天到集上买订婚证。就这天晚上,房友好在村的群众大会上表示了决心,要求参加志愿军。第二天,东方刚发白,他们俩就往板铺(集镇)去买了订婚证。到乡政府进行了订婚登记(婚姻法并没有规定订婚要登记;但愿意登记也可以)。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特别快活。
请求参加志愿军的青年集中的一天,刘玉花和无数热情欢送的群众一起,把房友好由村送到乡、又由乡送到区。刘玉花亲自把红花插上房友好的胸前说:“真对不起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送给你。”房友好笑着说:“真傻!志愿军有全国人民支援,还愁衣服穿?我到那里,一定要好好学习,狠狠打美国鬼子!”刘玉花说:“我一定好好生产,支援你们!”
经过这个运动的考验,房友好和刘玉花都被吸收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
可是,由于过去长期的过度劳动和不得温饱的生活,房友好的体格不合入伍条件。经过同志们耐心的劝说,他又不得已地回了和平村。这使他非常难过,怕见人。刘玉花便安慰他说:“既然身体不合格,也不必勉强。反正前方后方都要有人,我们在家参加爱国增产运动,巩固互助组,加强民兵工作,支援前线,也是抗美援朝。”团员和干部们也都来安慰他。他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工作比以前更积极了。
这对年轻男女的爱情,在劳动中、工作中,和互相推动进步的基础上,日益巩固起来。但是有些老脑筋的人还是看不惯,背后总是说:“现在虽然是新世道,可是也不能那样不男不女的!”她娘说:“我才不相信呢:闺女大了,就管不了!”她父亲虽然也是个受苦人,可是心里总想叫女儿到个比较好一些的人家,不要和自己一样,受一辈子苦,所以他也不大同意刘玉花和房友好结合,他说:“我的闺女至少该嫁给一个比我生活好一倍的人家;嫁给房友好只有受罪。”
刘玉花和房友好结婚后几天,她叔父走来,看看房友好的小茅草屋子就讥讽说:“你家好织席子吗?”(织席子是这里群众的主要副业)。又说:“有钱人家你不去,偏要往穷洞里钻!”刘玉花气愤地反驳说:“我嫁的是人,不是嫁的钱!你也是穷人,为什么那样看不起穷人呢!”房友好的父亲,在旧社会里受了一辈子苦,他看到儿子没花一个钱就娶来个新媳妇,兴奋得手足无措。他说:“要是没有共产党、婚姻法,我把嘴皮子磨破也没法给儿子说个媳妇。”
农忙时,小俩口子都积极参加互助组生产;农闲时,男的上山砍草,女的在家织席子。他们的生活已经比婚前提高了,而且在继续提高。政府有什么号召,男的去领导村里民兵组织,女的去推动村里的妇女组织,论积极,一个赛一个。村里人个个夸赞。现在,他们结婚已经整一年了。刘玉花的父母看着这小俩口子,实在说不出个“坏”字。加上刘玉花和房友好也常到那边谈谈婚姻法的道理,两位老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思想的确有些不对了。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