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的青春——记去年来鞍山参加建设的一批大学生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光彩的青春
——记去年来鞍山参加建设的一批大学生
爱芝
去年八九月间，到钢都鞍山参加建设的一千三百余名大学生中，每天总有好多人收到对他们关怀与问询的来信——问询他们是不是把自己青春的光和热，献给钢都的建设；关怀他们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合乎新中国技术人员的身份。我不知道这些寄信者是不是获得了圆满的回答，但是，我想，作为一个记者的我，有义务把这些告诉那些寄信者，及一切关怀他们的人们。为了履行这个义务，我几乎访问了他们工作的每个工地和机关。在访问中，我访问过领导干部和工人，也访问过他们中间的许多人。这些访问给我的共同回答是：他们在钢都的建设中，献出了自己青春的光和热，他们用自己酷爱祖国建设事业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合乎新中国技术人员的身份。在没述说他们是在怎样工作着之前，我想先让大家听听工人对他们的评论。
勇敢朴实而又多才多艺的工人们，是不喜欢把赞词轻易送给任何人的，但是，他们对这些新中国的大学生们却十分慷慨。在我访问的十多个部门中，几乎每一个部门的工人都这样对我说：“这些大学生好啊！几乎他们个个都积极努力！”他们不但对我这样说，而且时常把类似的赞词写在自己的黑板报上，或在广播台上高声宣讲。甚至还有的工人把自己的赞词送进这些大学生的口袋里，譬如来自四川川北大学的林俊良，他的口袋里就装着这样一封工人来信：“你的工作积极努力，能和我们打成一片，还能教我们技术。我们要暂时离开工地去学习去了，所以我们特别向你表示感谢！”
他们，这些新中国的大学生们，究竟用什么取得了工人们这种朴实而高贵的称颂和爱护呢？一句话，他们用热爱人民建设事业的品德，及由此产生的那种忘我工作的精神。现在就让我从病在医院的王泽霖同学说起，说说他们究竟是怎样对待和从事人民交给他们的工作的吧！
王泽霖同学是去年八月间在沈阳工学院冶金系毕业的学生。他到鞍山后的具体工作是在炼钢厂见习炼钢，以便将来参加新炼钢厂的建设工作。这个青年一到炼钢厂，就立即迷上了这一工作。他为多争取一点工作和学习的时间，从上班那天起，他总是第一天晚上买下馒头，第二天四点起床，一面向工厂走，一面在路上吃。后来别人劝他要注意健康，不要弄垮了身体，他却始终认为：“热爱工作的人，是累不倒的！”但去年年底，他终于因为过于劳累病倒在医院里了。可是就是病倒在医院里，也不能使他忘记了工作。一月六日，他因为忍不住暂时离开工作的痛苦，而写信给他的伙伴们道：
“我常想最好不要有黑夜，因为它会夺去我们的工作时间。在现场见习的时候，为了多争取一点工作和学习时间，每天我总是清晨四点钟起床，然后拿了冷馒头，一边吃，一边向工厂去。我想，我应当把我的一切都献给钢都的建设。但是，我现在病了，这是多么不幸啊！
“不过，病不能使我忘记了工作和学习。我躺在床上，常常一面吃着药，一面想着工作。一想到工作，我就想到黑压压的人群，在汽笛一响的时候，一齐涌进工地或工厂去。
“我羡慕你们能够工作。我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祖国交给我的工作。可是病强迫我暂时离开了它，同志们，你们想想，这是多么不幸啊！”
朋友们，这是一封信吗？不是的，这是一团青春的烈火。通过它，我们不仅可以看到王泽霖的光彩的青春，和他身上时刻闪烁着的酷爱国家建设事业的高贵品德，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他们——这些新中国大学生们的光彩的青春。王泽霖正是这些青年们的代表之一。
在鞍山的工地上，我访问过他们许多人。在访问中，我发现几乎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自己规定了一条特殊的工作纪律：“只准把工作做好，不准把工作做坏！”因此，偶而因工作不够熟练，出了一点差错，便成了他们最难过的事情。当然这种难过不是出于小资产阶级的病态自尊，而是出于对人民事业的高度责任心。见习技术员宗福腴便是一个例子。
宗福腴是来自北京铁道学院的学生，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十分果敢而刚强的青年。据他自己说，从十二、三岁之后，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但他到鞍山大型轧钢厂工地后，却因为一件工作没有做好而流泪了。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十月六日的清晨，宗福腴一上班就听说挖土机在挖土中遇到了巨大的混凝土块，因而不能再挖了。当时他非常着急，因为他知道一台挖土机停上几个小时，就等于上百人少做一天工作。于是他便急急地要了一百多个临时工，去突击挖掘混凝土块。谁知他把工人带到现场以后，却还没用上一半。就在这时候，有的工人向他提出了批评：“浪费！”跟着这个批评，宗福腴破例地流下了眼泪。向来刚强的宗福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流泪了呢？是不是因为他在批评面前失掉了自己固有的刚强性格呢？不是的，请看看他当天的日记吧：“对于人民财富的浪费，我认为是一种犯罪。今天，因我考虑不周所造成的浪费，使我感到非常痛苦。这种痛苦，使我破例地流下了眼泪！”从到工地那天起，宗福腴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着自己的每一工作，并从而被他所在工段的同志们选为先进工作者之一。
类似王泽林、宗福腴一样的人物，我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在他们中间是占着绝大多数的。有一次，我问设计处炼铁科的副科长李锡培同志：“在你们科工作的大学生们工作怎样呀？”他毫不迟疑地回答我说：“好啊！他们虽然刚来不到半年，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我们科的骨干分子。”接着他便告诉了我黄占石、李景熙等五个人工作的情形说：“他们几乎全是工作很好的。”最后我又问他：
“你们科一共有几个去年八九月间来的大学生？”他说：“不多，就是六个！”类似的访问，我进行过许多次，但我得到的回答却是一样的。从这些访问中，我看到了热爱人民事业的高贵品德，已在这些青年中普遍地生长起来。
这种新的品德，使他们获得人们的称颂，也获得了技术上的飞速进步，和真正的生活。一个年老的工程师曾用惊奇的口吻告诉我：“在炼铁厂见习的大学生李景熙真了不得！他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基本上学会了掌握一座炼铁炉的操作。你要知道，一般说来，这是需要半年的！”其实这是用不到惊奇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在鞍山是举不胜举的。比如津沽大学毕业的李恩勤，到大型轧钢厂工地见习还不到六个月，便不仅能够很好地负担起自己的检查工作，且已能够代理一个检查科长的工作。而去年八月间刚从东北工学院毕业的黄占石同学，现在已经成了七号高炉砌砖工程的设计者……。在这里我不想再写更多的人了，因为正如许多人回答我的一样：“这是说不完的！”现在我想说说他们的生活。
一提到生活，人们容易想到吃、住、穿，玩……。如果生活仅是指的这些的话，为了忠于事实，我必须说，就这些方面来说，他们是相当艰苦的。因为目前鞍山的城市建设，还赶不上工业建设，因此他们理发、看电影、买东西、洗澡甚至吃饭等，都要排队。而住房子呢？也往往几个人挤在一间小房里。然而他们却认为生活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缔造幸福生活的劳动和工作。因此，他们并不觉得这种艰苦损害了他们的生活，相反的，这种艰苦，更加丰富了他们生活的意义。正如他们许多人所说，“美好的生活，是属于在艰苦劳动中缔造生活的人们，而不属于专门享福者。”所以他们认为他们的生活是美好而有意义的。我这样说，也许有人不信，现在就让大家看一页宗福腴去年十月二十六日的一页日记吧。这篇日记的开头一句是：“人生为了幸福，正如鸟儿为了飞翔一样。”接着，他像面对他的远在北京的爱人说话一样地写道：“今天是星期，我很想和你玩玩。——谁不想和自己的爱人在假日走走玩玩，或看看美丽的风景呢？但是正是为了这，及比这更好的东西，我离开你，而到钢都鞍山来参加建设。现在，在我们的工地里，为了更快的建设，星期日也是很忙的，当然在这里现在也没有花和树，有的只是煤烟和轰鸣着的机器。但是，我告诉你，正是这样，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才更加丰富和有意义。”继之他在另一天的日记中写道：“老实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是最好的！”对于他们的生活，我不想写得更多，因为从这篇简单的日记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到，这些青年对自己的生活是感到一种怎样的愉快和满足。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工人的一段写他们的快板诗：“这些学生真是好，个个都是工作宝，进步快，思想好，再过几年不得了！”是的，这些在毛泽东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们，确是祖国建设的无价之宝。再过几年，这些无价之宝，将会在祖国的建设事业中，放出绮丽的光彩，而这种光彩的苗头，现在已经鲜明地显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