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哪怕路途难——记石家庄市长征胶鞋总厂劳动人事制度改革 [复制链接]

第1版(要闻)
专栏：奋进中的国营大中型企业

“长征”哪怕路途难
——记石家庄市长征胶鞋总厂劳动人事制度改革
王金良　刘敬海　佟德安
1991年3月10日，长征胶鞋总厂轧胶分厂灯光已经亮了第4个通宵，副主任袁雷和他的攻关小组4天4夜没有合眼。
袁雷不满周岁的“千金”持续高烧3天，妻子气冲冲地找到厂里：“你究竟要不要这个家？”
“我和厂长签定了责任状，10天内解决胶料浪费难题，否则我自动辞职……”
厂长知道了这件事，激动地对家属们说：“这次改造，每年要为厂里节约胶料价值159万元。这枚‘勋章’也有你们一半，我……我谢谢你们了！”说完，深深地向她们鞠了一个躬。
5年前，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车间有一个工人，一天干活不足两小时，还洋洋自得地哼着小曲：“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不干活拿得也不少，睡得香、吃得饱，反正你不能把我开除了。”有一个科共4个干部，分为三派，长工资时“毛遂自荐”，争得面红耳赤。工作时推诿、扯皮。
5个年头反差竟如此之大。“关键是牵住了劳动人事制度改革这个牛鼻子，干部的‘铁交椅’换成了‘小马扎儿’；工人的‘铁饭碗’换成了‘泥饭碗’；‘大锅饭’换成了‘小炉灶’。”河北省有关领导一番话道出了此中缘由。
是建立一种机制不是冲哪一个人
1985年，长征厂相继实行了厂长负责制、承包制，效益得以较快的增长。但是，企业内部“铁交椅”、“铁饭碗”的弊端，仍然严重阻碍了企业的发展。
10天之后，领导班子定编会开始了。谁知，议来议去，科室的定编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30人，会议不欢而散。
厂长赵藏虎意识到问题出在厂级班子。在化炭局党委书记兼局长赵长栓、厂党委书记乔建国的支持下，3个厂级领导先后被免职。
娄彪，这个中南矿冶学院的毕业生，工作业绩突出，被厂长聘任为制帮车间主任。上任前他立下了军令状：“搞不好我自动解聘。”
事也凑巧，由于娄彪长时间在科室工作，对车间管理工作不适应，一年后，使这个老大难车间，效益不但没有上升，还下滑了一截，被就地免职解聘，下放到厂服务公司当房屋维修工，从一个处级干部降为普通工人。
这事震惊了长征厂。一个同时被免职的值班长，和娄彪抱头痛哭。此时，有的干部开始感觉到了危机：“厂长要玩儿真的了。”
党委干部三次到娄彪家里，帮助他解开了思想疙瘩：“这是在建立一种机制，不是冲着哪一个人的。”8个月后，他被重新聘任为厂安全处长，两年多厂内没有发生过一起安全事故。
继而，5个科室一把手因工作不力，被下放到车间当工人；两个车间领导因经济效益不佳到车棚看车子；10个无人选用的干部回家待业……
1987年至今，先后有26名中层干部降为一般干部或从事工人工作；同时，将19名素质好，事业心强，为厂里做出贡献的青年干部和工人提拔到中层领导岗位。厂里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聘任制度。对优化下来的干部，厂里为他们建立了干部培训中心和劳务市场。
保“大饭碗”还是保“小饭碗”
用工制度、分配制度改革喊了多少年，为什么总落不到实处？是工人真的不愿接受吗？企业里“泡”了半辈子的厂长赵藏虎感到症结在于说了不算、定了不干，使工人丧失了信心，干多不奖、干少不罚，又使工人误认为这就是社会主义优越性。于是，赵藏虎对那些违反劳动纪律、屡教不改的职工也动了真格。
轧胶车间一个工人工作时间喝酒，撒酒疯打人。按照《企业法》有关规定，保卫部门把开除其厂籍的建议提交职代会讨论。结果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不久，还是这个职工，驾小推车在车间飞跑，车身撞在配电盘上造成短路，全厂停产达4分钟，直接经济损失近2万元。
再次提交职代会讨论：“要保住大家的饭碗，就必须先砸他的饭碗。”
1987年至1991年11月，厂里按照有关条例和程序，开除或辞退了30名屡教不改的违纪职工。有人威胁厂长：“你不让我安生，自己也别想好过。”但更多的工人是另一种感情。1989年冬的一天，赵厂长工作到深夜才回家，两个工人悄悄地跟在后面保护他。到了家门口，厂长才发现站在雪地里的工人。
几年的摸索，长征厂推行了一套用工制度的新机制。不能胜任一线车间工作的老职工，实行了内部退休制度。
“给我处分，应该！”
长征厂的劳动纪律、现场管理等十项厂“法”相继出台。
成一车间青工杨小强却故意生产次品：“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制度实行的第一个月，车间出了3次质量事故，赵藏虎贴出布告，加三倍扣罚了自己150元钱；纪委书记陆福生迟到一分钟，除向全厂中层干部作了检讨外，免掉全月奖金，通报全厂。杨小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但更使他服气的是，8个月后，他所在的车间职工收入月净增100元，他自己也多拿到了80元。“现在我才明白，管理严，是为了企业，也是为了自己，给我记过处分，应该！”杨小强想通了。
长征厂在全市率先将工资与奖金捆起来一起分配。在制底、制帮等5个车间实行了计件工资；在流水线生产的成一、成二车间，实行了“万双合格品工资奖金含量包干”。全厂实行了“全员价值管理办法”，从厂到车间、班组之间、上道工序与下道工序之间，统统用厂内货币计算经济效益。
1986年至1990年，他们连续5年实现年创利税千万元以上。去年1至10月份，实现利税1218．1万元，又比上年同期增长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