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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高原远输线上的人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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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2-07-31
第5版(读者来信)
专栏:调查汇报

战斗在高原远输线上的人们
朱思雄邱明全杨功成
这是一条联系着内地与边疆的国防战略运输线——北起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叶城,南抵西藏普兰县,全长1400多公里,担负着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帕米尔高原和青藏高原西部等防区数十个边防哨卡、沿途兵站、机务站和雷达兵的食品上送、部队换防、战备执勤、国防施工等运输任务。
这是一条自然环境恶劣、被称之为“生命禁区”的高原运输线——平均海拔4000多米,年平均气温零下6摄氏度,冬季气温常常在零下40摄氏度;8级以上的大风年平均130天以上。这条运输线上横卧着上百个终年积雪的冰雪大坂和40余条冰河,夏季泥石流、大塌方频频发生,春、秋、冬三季暴风雪、大雪崩天气更是家常便饭。
新疆军区某汽车团的将士们,驾驶着汽车,终年驰骋在这条线上,奏出一曲曲欢乐的乐章。
初次上山,强烈的高山反应就像一道险关,横在汽车兵面前。他叫任明珠,刚上山就被高山昏迷症缠住,整天人事不省。医生作出不适应高原工作的“判决”,他偏不信,坚决要求继续上山,而每趟上山路过高原医疗站时,就灌上一袋氧气预备着,路过反应大的大坂,实在顶不住时就吸上几口。凭着顽强的意志,他逐渐适应了高原气候。
某连三班长朱同新,受命上任时正患感冒,按常规,患感冒是不能上海拔3000米以上的地区执勤的。他二话没说就出发了。随着海拔的增高,他先是头痛胸闷,接着是呼吸困难,头胀得连帽子都戴不上,只好用背包带把头缠了又缠,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掐太阳穴,把车开到目的地。
暴风雪的围困,更成了汽车兵前进的拦路虎。刚从陕西探家归队的副班长谭小明打头车踏上了去昆仑山的路,当车队赶到界山大坂时,便遭到了特大暴风雪的袭击。狂风卷着暴雪,铺天盖地,两米开外就看不清道路,路上的积雪已1米多厚。为突出险境,谭小明和助手孙亚河一起破冰挖雪开路。要知道,在海拔5470米的地方,由于缺氧,人的劳动能力至少下降1/4,就连汽车机械功率也得下降40%,每挖1米雪,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谭小明明白:多挖1米雪,就多增加一份到达目的地的希望。走一程,挖一程;挖一程,走一程,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终于打开了一条通路,而谭小明不幸患上了重感冒,头痛发胀,脸色青紫,连呼吸也感到困难。排长让他撇下车队,先赶到兵站治疗,谭小明想到车队带的挖雪工具少,分别时,把自己的锹留下了。哪知车走出四五公里碰上一个冰坡,车子打滑上不去,又没有工具,只好用汽车钢板挖雪,用螺丝刀一点一点地凿,直到凿出许多小坑,汽车才爬上去。在360多公里的路段上,谭小明连续奋战了55个小时。车队脱险了,可谭小明却因感冒、劳累过度而得了严重的高原病——肺水肿,抢救无效,英勇献身。
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繁重的运输任务,汽车兵们没有被吓倒,也从未退却过;相反,以苦为乐,成了他们生活的主题,你听:
“界山大坂(海拔5600米)抛过锚,黑卡大坂(海拔5000米)睡过觉,班公湖(海拔4000米)里洗过澡……”
汽车兵们自己总结了几十个“新藏线汽车兵之最”,并引以为自豪,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每个“最”的背后,都是一段艰苦、一次拚搏!
长期与奇寒的高山反应抗争,使汽车兵们的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许多人都为将来转业安置担心。但是,他们处处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关心。他们转业到地方,很多单位都很欢迎,在驾驶技术上对汽车兵是免试的。
去年初,政委曾凡进的母亲病故,家里拍来电报,正赶上他要上山,不能回去尽孝;7月份父亲病重住院,又赶上他要上山执行任务,只好作罢。今年春节,他让妻子带着8岁的儿子回去看望,在母亲的坟上代叩了几个头。曾政委告诉记者:“想起这些事,我心中很不好过,家里人倒是很理解我,知道部队工作忙、任务重,希望我能安心工作,但他们越安慰我,我越觉得对不起他们。”
汽车兵扎根边疆、无私奉献的精神和男子汉的风采也打动了不少姑娘的芳心。据说,汽车兵张峰结婚时,妻子还专程赶到团里来,而且一定要和张峰一起上昆仑山去度蜜月,因为她领略了高原汽车兵的品质和真情。(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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