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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田的“象群”(外一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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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2-02-28
第8版(副刊)
专栏:

油田的“象群”(外一章)
刘振学
北方的大野,在没有原始森林的阻挡中,咆哮着急促的呼吸,分娩出一望无际的热带。
一群青灰色的大象,坐落成没有四季的雕塑。
它们的腿站久了,固定成不会游动的混凝土基座;头与身子构成的动作永远单调但有力;低下去,又抬起来,让人难以摸到端点,反复地锻造出了钢铁大梁的形象;鼻子早拉成小指头粗细的铁杆,伸到千米地下,捎去独有的虔诚。
抽油的象群耳朵退化了,听不到花脚蚊子得意地唱些什么“啷里格啷”的地方小调儿,只有沉沉的头颅仍在发育……
抽油的象群最终变成一种抽象。然而,对于这种抽象尽管你有千种想象,也只能围绕雄壮、遒劲的力量母体繁生翅膀。
另一支牧歌
把家卷起来,背在肩上,带着黑油油的心思,到那片荒得心悸的碱地里去落户,家再没了边缘。
不用围墙,连锁头都没了用场。
更不用死记硬背那些横七竖八的门牌号。
只有一支嘹嘹亮亮、悠悠扬扬的牧歌就够了。
羊在天空。
牧歌沉下去了。
日出月落。沉积了海的潮汐,推出了草的芳香。没有羊群,放牧者沿着历史的古道,叩问的鞭鞘抽开了复杂的层次,流出来的,捧在手里都是劈啪的笑。
草原的瓤很肥。
一群没有家到处都是家的石油汉子,有滋有味地去追求,鞠下身来,在寂寞的草尖上,掐下一片片叶子,衔进嘴里,吹奏出清苦的门坎。
生活的屋檐太短,鸟儿还未来得及絮好窝子,它又在另一处眨起鹅黄色的眼睑。
迁移,远处钻出一箭箭绿芽儿。牧者,更替了那根传统的牧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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