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黎和贝特兰的故乡 [复制链接]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在艾黎和贝特兰的故乡
刘庚寅
路易·艾黎和詹姆斯·贝特兰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又都是新西兰人。艾黎在中国工作和生活了６０年，其间虽然他只回过新西兰两次，但他对家乡仍然十分眷恋。贝特兰是著名记者和作家，曾于１９３７年去延安采访过毛泽东主席，现在居于惠灵顿。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终于有机会访问了他们的家乡。第一站是艾黎的故乡克莱斯特彻奇市。艾黎于１８９７年出生于克市附近的一个小镇。由于艾黎的撮合，１９８４年克市与艾黎的第二故乡山丹县所在的甘肃省结为友好省市。克市位于新西兰南岛的东岸，人口约３０万，素有“花园城市”的美称。艾汶河缓缓地穿城而过。毛利人称此河为“奥塔卡罗”，意为“娱乐的地方”。克莱斯特彻奇市意译为“教堂城”，全市共有教堂２００多座。市中心最大的基督教堂是哥特式的石砌建筑，高７０多米。全市以这座教堂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大部分建筑都仿效英格兰风格，古色古香。
全国最大的克市博物馆是艾黎少年时期爱去的地方。当地为了纪念这位中、新友谊的使者，特别开辟了“路易·艾黎纪念馆”。入口处是一座艾黎的半身铜像。馆内陈列着艾黎青少年时期的照片以及艾黎捐赠的大量中国文物。这些文物是周恩来总理生前特别批准出口的，其中有不少唐三彩、宋青瓷等珍品。为了妥善保护，展品都镶嵌在墙壁内，经灯光照射，显得格外光彩夺目。据主人介绍，每天来此馆参观的人特别多，有人还题字留言，赞扬艾黎的伟大国际主义精神和中国的璀璨文化。
次日，我们参观了毛利人村寨。毛利人是新西兰最早的居民，从１９世纪中叶英国人大量移居新西兰后，毛利人逐渐成了少数民族，至今全国仅存２０多万，约占总人口的１／１０。艾黎自幼就与毛利人结下了不解之缘。降生之日，他的姑妈就为他起了一个毛利首领的名字——艾黎。毛利人自认为他们的祖先来自亚洲，不仅面貌相似，而且还有不少与中国人相近的风俗习惯，所以对中国客人特别热情。他们在祠堂前举行了毛利族传统的迎客仪式。２０多位毛利青年，身着民族服装，载歌载舞。接着，两位长者口中念念有词，以毛利语颂扬他们的祖先，并对中国客人表示欢迎。欢迎者与我们一一举行了毛利人特有的“碰鼻礼”，两人要鼻尖相对，轻碰两三次，然后把送给我们的纪念品放在地上，让我们每人拣起一件。仪式完毕，主人邀请我们进入祠堂参观。祠堂是“介”字形木质建筑，是毛利人祭祀祖先和议事的地方，非亲朋好友不准入内。堂内两侧和房檐屋角有很多木刻人像，个个伸舌瞪眼，形象奇特。主人讲这是他们祖先的刻像，每个祖先都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路经惠灵顿，我们登门拜访了艾黎的生前好友詹姆斯·贝特兰。他住在惠灵顿郊区的一个小镇上，庭院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三三两两的农舍，好一派田园风光，贝特兰的白色木屋看来竟是万绿丛中一点白。屋前有一棵状如巨伞的大树，屋后是他自己开辟的“野草花园”。木屋结构简单，但很别致，主人给它起了一个文雅的名字——“杜甫草堂”，以寄托他对中国的思念。客厅四壁布满书架，正面墙上挂了一幅中国古画寒梅图。书案和茶几上摆了几件中国瓷器，整个客厅充满了书香气氛。贝特兰和夫人长居此地。８０年代他曾两次重访中国，现已是耄耋之年，但精神尚好，仍忙于写作。老人见到我们非常高兴，滔滔不绝地讲起他早年到中国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西安事变和对毛泽东主席的采访，以及随后的解放区之行。他为此写过两本书：《中国的危机》和《中国北方战线》。他对新中国建立后所取得的成就，特别是近年来经济建设的蓬勃发展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次新西兰之行，使我们看到由艾黎、贝特兰等老一代朋友播下的友谊种子，已在新西兰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