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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柔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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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3-08-01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西藏边防纪行

  雪域柔情
本报记者董宏君
在扑朔迷离的舞蹈世界里,查果拉的官兵们永远都忘不了的是一段《洗衣舞》:在海拔5300米的连队驻地,雪地是舞台,雪山是幕景,官兵们激动的神情是灯光。一位女文工团员赤脚在雪地上旋转、跳跃,优美的舞姿博得阵阵掌声,而她那发紫的嘴唇、通红的脚趾又深深地疼在战士们的心上。战士们纷纷脱下皮大衣,铺在她的脚下……
这位当年的女文工团员就是现在西藏军区文工团副团长干希玲。
回忆起当时的演出,干希玲仍很动情:查果拉是个几乎常年是冬季的地方。我们到那里演出时,正值盛夏。最初,团领导考虑到环境艰苦,不准备让我去。我一听,不行!我也是名军人,我不但要去,还要穿着裙子去。战士们看不到夏天,我要为他们带去“夏天”……干希玲去了,不但带去了“夏天”,带去了一个清凉的《洗衣舞》,而且把一份女兵悠远的柔情永远地留在了雪山上。如今,军区文工团每年都要组织团员到边防前线的连队、哨所去演出,他们的足迹、歌声和舞姿遍布了边防哨卡。
陈雪萍,一位在高原上默默奉献了22年的普通护士,她已记不清参加过多少次急救,护理过多少官兵和农牧民,也数不清为了练习找准穴位,在自己的两臂和双手上扎了多少个针眼。一位因药物中毒导致精神失常的战士思想压力很大,陈雪萍见状便柔声细语地开导他,引导他积极配合治疗。她找他聊天,给他带来干净的换洗衣服,买来了洗漱用具……战士冰冷失望的心在她的柔情中渐渐温暖,他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了。出院时,这位战士跑到她面前,深情地说:“你真是我的亲姐姐!”她对每一位病人都是这样,如同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一次,陈雪萍护理一位叫加木的藏族聋哑孤寡老人。老人患有严重的浸润性肺结核。由于无人照料和疾病的折磨,长年没有洗澡,老人头上长满了虱子。在进行正常治疗之前,陈雪萍找来了药粉,帮老人除掉头上的虱子,又给他理发、剪指甲、洗澡,给老人换上干净的病号服。治疗空隙,陈雪萍又推老人出来晒太阳,陪他看电影。一年以后,老人出院了,他闪着感激的泪光,伸出两个大拇指。这一切,对陈雪萍来说,都是她极平常的日常工作。她说,这是她作为护士的天职。然而,她还是一位母亲。母亲是她的又一天职。面对这一天职,陈雪萍似乎无能为力,这份割不断的柔情常常使她思绪纷飞。
“母行千里担忧儿”。女儿的影子总是时时在她眼前晃动。牙牙学语的声音,会在夜半熟睡中忽然飘向她的耳际。女儿最近身体怎么样?听不听外公外婆的话?妈妈不在身边,会不会影响她的性格?……陈雪萍最兴奋的一件事就是休假。每次休假,第一个念头就是:可以见到女儿了!想象着女儿一定会像一只可爱的小鸟,向她扑来,甜甜地叫一声:“妈妈!”可是,当她第一次出现在女儿面前时,女儿却十分警惕地躲在外公外婆的背后,陌生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怎么也不叫一声妈妈。外婆诱导了很久,她却突然冒出了一句:“她不是妈妈,是阿姨。”陈雪萍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的女儿不认自己的妈妈,这是西藏女军人共同的经历。在无数奉献与牺牲中,母性的这种情感,应该说,是她们最勇敢最无私的奉献和牺牲。正因为这种牺牲和奉献,她们给予官兵和农牧民的那份柔情才更真挚、更珍贵!
陈雪萍向记者透露,上次休假回去,7岁的女儿向她提了个要求,“妈妈,明天放学去接我吧!”第二天,陈雪萍早早地来到学校门口,放学的铃声响过,女儿和同学一起跳着向校门口涌来,看到陈雪萍,女儿却没有向她奔来,而是大声地向她的同学们说道:“看!那是我的妈妈!”高昂的稚气声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母亲对于孩子,是多么普通和无时不在的概念,而西藏女军人的儿女们,却把他们的妈妈神圣成了种崇高的意义。
不错,她们本身就是崇高的,她们的坚忍与奉献温暖了“世界屋脊”的冰雪,她们的柔情,是当代女兵最灿烂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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