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难，唯有改革 [复制链接]

第4版(要闻)
专栏：人民论坛

　　何以解难，唯有改革
米博华
您也许注意到了，今年以来，北京出租汽车业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司机抱怨活儿越来越不好干，而乘客们反映车是越来越好“打”。这和几年前的情形正好翻了一个个儿。其实这一“翻”，才是正位：消费者的主体地位在“看不见的手”的帮助下得以确立；市场的发育，使平均利润的原则迅速显现出来。
北京出租汽车行业的变化，其原因也许并不复杂，无非是放开经营，公平竞争。没有这两条，乘车难解决不好，服务态度端正不了。
若干年前曾和有些同志探讨北京诸难的问题。都快愁死了——北京这么大，人口特别是流动人口这么多，需求这么多样，就是１００个市长也招架不了。回头再看，这看法未免肤浅。事情也许相反，需求正是机会，难点正是财路，而那川流不息的流动人口更不是包袱，而是财富：他们作为旅行者，要吃要喝要玩，给北京市场带来商业机会；他们作为谋生者，使北京劳动力市场这池水充沛而鲜活。
北京诸难的解决是一个很自然的发展过程，置身其间也许浑然不觉。日出日落，平平淡淡而已。但这是现象。实际上，每一个难点的解决莫不是改革思想或迟或早的一种反映。
比如，要考察北京是如何解决吃饭难的问题，就不能不考察所有制结构的变化。多种经济形式并存的政策首先是给商业、服务业注入生机。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星罗棋布的餐馆，其经营者多半是个体劳动者。以前人们说北京是几朝古都，“官之鄙商”的意识浓厚，老北京人大有八旗子弟遗风，踢毽、遛鸟，是行家里手，经商就不行了。其实只要放开手脚，让他们经营，北京人照样会经商理财，把北京那些传统名吃全都开发出来。“涮锅子”走向全国就是一例。
又比如，要考察北京的蔬菜水果市场、服装市场、家庭劳务市场、废品旧家具市场，等等，就不能不把这些市场的兴起和北京市政府“打开城门”政策联系起来。过去办公事进京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老百姓摆摊经商了。那时的北京城池紧闭，物资要靠调拨，但调来拨去，只勉强弄个节日的繁荣。现在外地人可以大大方方进京经商了。温州人制衣制鞋，河北人卖蛋卖菜，安徽人专擅家务，天津人夜贩海鲜……可以不夸张地说，北京“三产”的勃兴，外地人——主要是农民兄弟与有荣焉。
北京诸难的解决是全国诸难解决的一个缩影，很多城市都大有可以记述的变化。但不管变化大小，怎样变化，都可以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就是没有改革的大背景，这些变化无由发生，无从谈起。目前经济生活中的诸种矛盾和问题的解决，恐怕也是如此。比如，过于亢奋的投资热，发端于对投资行为缺乏明确的责任约束；金钱与权力的“联姻”，则由于对权力的监督、约束的不力。矛盾、问题、摩擦、碰撞、冲突的后面往往都有深层的原因。而这些原因恰恰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面，也是改革的突破口和重要环节。鉴之以往，我们不难看出这样的规律，用改革的方法、改革的思路解决前进中的问题，无往不利。反之，或就事论事，不着病源；或在旧的思路里打转转，则只能缓解一些表面的矛盾，终究不能从根本上有大的改观、大的进展。